輕月,人如其名,確實是一個輕盈單薄的娟秀女子,雖然是在夢境中,但她卻好似鮮活的真人。老院長在她的身上用了很多的心思,使她栩栩如生。
剛剛卸妝,戲服還沒有換,可以看出她就是舞臺上扮演女兒的人。
“團長說有人找我,是你們麼?”她知道有人會來,所以站在路邊等著客人。
“是的,你是輕月?家住在月塵村?”
輕月點點頭。
林茹之拿出信封和麵具,交給對方。
輕月疑惑地抽出信紙,低頭閱讀,讀到一半忍不住地掉眼淚。她知道這封信是父親臨死之前留下的,她和父親顯然是不可能如劇本中那樣大團圓了。
這動作、這表情令人動容,林茹之完全忘記眼前這個人是夢境中塑造出來的,對方的感情完全感染了周圍的人,太真實了。進入大型夢境也有一段時間了,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鮮活的角色。
甚至令人懷疑她是不是已經覺醒,已經獲得了自我意識。
最後是泣不成聲,抱住面具和信紙,眼淚如豆,但沒有哭出聲,而是悲泣。
林茹之和溫寧寧也是黯然神傷,被情緒感染。等了很久,輕月才紅著雙眼看向兩人,說道:“謝謝你們不遠千里送來信件,謝謝。”深深地做了一個萬福的動作,表達感謝。
“節哀順變。”溫寧寧說道:“老人家肯定希望你能堅持理想,希望你能勇敢地走下去。”
“父親是個大忙人,總是不顧家。所以我一直很討厭他對我的人生指指點點,明明連我的年紀都記不住,卻還假裝關心我的未來,還想安排我的職業。那時候我恨他,覺得他對別人比對女兒更好。”“可是等我摸爬滾打之後,才知道父親有多麼不容易,所以我寫了《父女劫》的故事,希望有朝一日我和父親也能團圓。只可惜我雖然想到了父女互相諒解,卻沒想到父親心中還有一批和我一樣重要的學生。”
輕月知道父親雖然理解了自己,但最終因為教導學生的緣故,無法拋棄一切去尋找自己。
“我學戲只是為了自己,而父親卻是為了大家。”輕月很後悔,後悔自己沒有早點回去,現在一切都晚了。
“你們有沒有去參加他的葬禮?”輕月問道。
“抱歉,我們只發現了信和麵具。”林茹之歉意地說道。
“是麼。不過父親那樣受人尊重的教育者,葬禮肯定不會冷清,或許連魏國的皇帝都會親臨吧。”輕月說道。
“??”林茹之和溫寧寧不由自主地交換眼神,這臺詞顯然不是侷限在夢境中了。
溫寧寧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想,難道老院長在夢境中重建了自己的家庭?並且在夢境中繼續教育了一個女兒,一個覺醒的夢中人?
想要確定對方是不是夢中人很簡單,只需要一個問題就能確定,溫寧寧問道:“你知道自己是在夢境中麼?”
輕月點頭說道:“父親早就告訴我了,我們生活在一個夢境中。但這沒有什麼關係,不管是夢境還是現實都一樣。”
果然是夢中人,難怪如此逼真。
“那你知道你的父親是九龍學院的老院長?”林茹之問道。
“是的,我知道。”
“那你知不知道老院長在夢境裡隱藏了什麼秘密?”她是真的很好奇,到底是什麼秘密能引發這麼多騷亂。
“這個我不知道,我已經離家出走很久了。父親希望我好好學習造夢,但我想學習戲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