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吳桂桂陸楊兩人一臉嚴肅地交換手機號之後,他們用手機所交流的最多的不是互訴相思之苦,而是規律性地道晚安。
這是李文州回到宿舍之後好幾次看到的景象,上鋪的少年像在做一道艱難的選擇題,整張臉都透露著掙扎。
他們的宿舍會突然很忙碌,在某個人心情不好導致宿舍低氣壓的時候。
秦輝剛趁老劉出去喝酒的時候翻牆去了趟網咖,學校雖然下了死命令凡偷去網咖者,一律嚴懲,但校門圍牆的高度有兩人從旁協助足以,老虎還有打盹的時候,更不用說人老心更老的門衛,早就各自回家了。
因為一路暢通無阻,遊戲上最後時刻又翻了兩盤,秦輝回來的時候心情舒暢,和各個宿舍認識的不認識的一路拍手過來,不住地誇耀自己的戰績。
來到宿舍門口的時候,他還奇怪地想著怎麼這麼安靜,心中無形就多了點戒備,老劉慣用的障眼法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心理陰影,所以他偷偷探身從窗外看了一眼,結果發現只有陸楊在。
秦輝飛身過去抓了一下床架子,“吱呀”一聲,他站在下鋪抻著脖子望過去,“陸楊,幹什麼呢!”他咧著嘴和陸楊打了個招呼,對方只是抬了抬眼,嘴角動了動,算作回應。
不過在秦輝這裡已經算作面無表情了,他尷尬地撇了撇嘴,然後仰頭看了一眼天花板,“哎?我練習冊好像還沒做完,我去翻翻我練習冊在哪。”然後逃之夭夭了。
秦輝出門左拐去了聲音最大的一間寢室,李文州正端著自己的盆鬧鬧哄哄地看別人鬥地主。
他走上前去戳了一下李文州的腦袋,“我說,陸楊最近怪得很啊!今天我一看怎麼連個話都不說了,被哪個妖怪吸乾精氣了?”
本來正在看打牌的同舍友也搭了一句“談個戀愛談得自己都快魔怔了,可怕!”
“滾一邊兒去吧,我看你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吧,你扎女生堆裡都不一定被別人挑上好嗎?!”李文州對牌場上處於弱勢的那個兄弟實施場外救助之餘還不忘在舍友的心尖上踩上一腳,不過強扭的瓜不甜,被動接受幫助的那位仁兄受不了他的聒噪,把他果斷拉黑踢出群聊了。
陸楊的異常其實李文州看在眼裡,不過說不上那麼嚴重吧,李文州過了一遍腦子覺得以陸楊的性格應該沒什麼。
他抖了抖肩,然後端著自己的洗臉盆誇張地撞開了門,把一個在角落裡正準備摸兩口煙的同志拍在了牆面上而不自知。
所以他剛把盆子放在了地上就被對方報復性地踹了一腳,“李文州,你沒長眼睛啊!”
李文州被踢向了一堆熱水壺的所在區域,幸好他及時撐住了面前的雜物櫃。
弱智少年歡樂多,面對這沒輕沒重的力道,他扭過頭去看到了對方略帶歉意的眼神,然後面色冷淡一個大踏步過去,困著對方的脖子,撓對方的癢癢。
“騷瑞啦,兄弟,我的眼睛又沒長在腦子後面。”
就像蘇婷所說的,李文州這個人,精神病院如果收了他那真是對醫學研究的一項巨大貢獻。
受害者的脾氣此時已經消去了大半,在他的動作下也不爭氣地笑了。
“滾滾滾!去煩陸楊,別煩我,不然我把你的零食全部偷來給蘇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