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枉,我們可沒偷你們練習時間啊。”陸楊笑著回了一句,眼睛裡是不同以往的灼灼熱度,這是吳桂桂鮮少地見到陸楊和別人說著俏皮話。
陸陸續續進場之後,場內又響起了群眾的歡呼聲。
然後那些整整齊齊的校隊成員突然撒歡了一樣無所不用其極地蹂躪著紅白兩隊隊員的腦袋,又撞肩膀又捶胸的,嘴裡吹著口哨,不比圍觀群眾的熱情削減半分……
吳桂桂不可置信地呆愣了幾秒鐘才回轉過身來,這是感情還不錯的意思嗎,她以為會是劍拔弩張互相喊話的那種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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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楊戳了一下她的腦袋勸她回神,吳桂桂總是有大量的時間臆想和發呆。“我們業餘的平常都給校隊打陪練,很熟。”他說話的時候眼睛一直盯著球場的動向,吳桂桂隨著視線看過去,是校隊的八號。
“我挺崇拜他的。”陸楊指了指那人。
能從陸楊嘴裡聽到崇拜兩個字確實很新奇了。
陸楊在操場上邁著步子像在遛彎消食的老大爺不緊不慢,而吳桂桂誠惶誠恐地在後面跟著。
他在一棵落敗的柳樹下面停了一下,然後往後看了看,把落後他太多的人扯了過來。
“吳桂桂,你作業補好了嗎?”這句話問得她是出其不意。
吳桂桂驚訝地抬頭看了他一眼,“你怎麼知道我要補作業?”
“回校當天,晚自習之前你的出勤率都挺高的。”言簡意賅。
“……”這個答案她確實沒辦法說什麼,“補好了。”
比賽已經開始了,一雙雙球鞋在場地上摩擦出聲,之前那場十幾分鐘的比賽聽下來現在倒是格外入耳了。
操場除了打籃球外,也是一眾小青年跑步鍛鍊的好地方。田思源說自己和青梅竹馬總是吃完飯過來跑兩圈來減肥,不過減肥是她的自我需求,後來因為對方多次無辜缺席,這個運動也涼了。
但在前幾天和吳桂桂多次約飯之後,田思源提出了要不要一起跑步的建議,這個建議既熟悉又很陌生。
她的大部分經歷比起在座位上待得快要入定的寧秀來講,更多的是和常萌在一起的。她們也一起跑過操場,後來關係變質之後,吳桂桂還逞強地一個人來到喧鬧的操場,在看到那麼多人都在跑步的時候,她嘗試卸下不安加入了大部隊。
可坐在操場上的人總有一雙眼睛會無意間和她交錯,她既害怕又敏感,終於選擇了放棄。
陸楊在球場的斜對角選了一處安靜的地方坐了下來看球賽。
如果是和自己宿舍那群鬧騰的姑娘溜操場壓馬路,她是肯定毫不猶豫就可以坐在地面上的,並且不顧斯文。
“吳桂桂,地上這麼髒你怎麼不墊片紙?”
“墊片紙?”
傅雪是那樣說的,並且還友情贊助給她了。
吳桂桂見她從口袋裡掏出兩段紙,她第一次知道衛生紙四小薄片組成就是因為傅雪匪夷所思的分紙行動。
那薄如蟬翼的一片紙被神聖地放在了地面上,傅雪一個屁股坐下去正巧全覆蓋。
礙於傅雪的乾淨文明,吳桂桂也不好拒絕地接下了。
可在陸楊半撐著身子,放鬆且沒有任何意味地向她招手的時候,可能是運動過度太累了。但吳桂桂突然想起了好幾次自己在陸楊面前的糗狀,覺得好像也沒什麼難度,席地而坐。
反正能丟的不能丟的臉都被她貢獻出彩了,拘泥什麼。
她突然釋懷,盤腿坐在了地上。
其實在二選一的生活選擇題裡,有第三種和第四種的可能性是全肯全否,可通常吳桂桂都是選擇為難自己的二選一的唯一。
要麼坐著,要麼站著,還有一項你也可以離開,她坐下來之後彷彿才幡然醒悟,她沒想到的這個選項是不是她一開始就否定了呢。
吳桂桂環顧四周,這場比賽抓住了全場人的目光,所以球場外大半個區域被圍得水洩不通反倒是跑道這邊基本沒什麼人了。
陸楊此時從下衣口袋裡掏出一包……壓縮餅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