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桂桂傅雪兩人和幾個剩下的女生一起拼了個手電,回宿舍了。
“看見躺屍的樹葉了嗎?明天就是我們的受難日。”
吳桂桂奇怪地看了一眼傅雪,被搶臺詞了。
“桂桂,你難不成還怕水吧?”傅雪瞅了一眼在臺階上搖搖晃晃走著的人。
吳桂桂在奶奶家住過一段時間,小時候清得見底的小河越來越濁,有一天,她在河邊不遠的地方看見一條被吸血蟲殘害的魚,千瘡百孔,不知道怎麼蹦躂到岸上的。老人的說法是被吸血蟲附上,要死命地拍,或者用尿?不過她小時候看過藍貓三千問的碟,裡面有一節就是學名水蛭的這個東西,可以用鹽,她還曾經學以致用。之後,她再見到有小水坑的地方,會下意識地躲,不過像學校這樣磚瓦堆出來的環境有的機率很小,白天水下的東西清晰可見,晚上嘛,她還是想規避風險來著。
停電的趣味性消減下去之後,宿舍裡早早洗漱的姑娘就開始抱怨上廁所都要舉手電的難過。今天連喜歡招搖過市的宿管都不在這裡了,整個宿舍樓都是一片寂靜。
吳桂桂躺在床上,卻因為之前睡走的那些時間,翻來覆去睡不著。
“思源,講個笑話吧。”
“我手機放個故事聽吧。恐怖的,舍長同意嗎?”
包括舍長在內,眾人紛紛響應,沒人管的日子總想著點兒刺激……
故事是一箇中年男音講的,放的聲音也大,開篇就是“陳小風正一個人走在下班回家的路上,突然……”然後就是一陣詭異的背景音樂,吳桂桂心裡一毛,感覺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開始到結尾不過一分鐘,伴著慘叫和陰風陣陣的音效,402女生堅挺的心理潰不成軍,“思源,快關,快關,不行,今天我要做噩夢了。”
田思源收起了讓人神清氣爽的神器,然後,突然一連串“嘎,嘎,嘎”的鴨子叫。有人沒忍住笑出了聲,拍了拍傅雪的床:“傅雪,你的鬧鈴不是公雞打鳴嗎?怎麼改成鴨子叫了?”
“啊?不是我啊?”
“思源?”
“我也很無辜。”
那一連串叫聲像是開啟了喜劇開關,視窗旁邊的蘇婷狂笑著拍著窗戶,“我去,男生宿舍在趕鴨子。”
眾人開始了瘋狂圍觀。
她們這扇窗戶由近及遠正好能看到男生宿舍樓的全貌,底下一大片空地裡,幾個男生打著手電在水池旁邊亂轉,一群雪白的鴨子在黑夜裡格外醒目。
“哎?什麼時候男生宿舍樓也養鴨子了?”
“劉老師是真把宿舍當自己家了,你往那邊看,”蘇婷指了指自己的右手邊,“今天剛圈了一塊地兒,在牆角。李文州跟我說的時候我還不信來著,真是絕了。”
看男生宿舍笑話的不止她們這一樓,不過一樓搶奪了最佳觀景點和最佳話語權。
傅雪,蘇婷一行人走前順帶捎上了精神頭足足的吳桂桂,奔赴一樓。
一樓一排七個宿舍全被擠滿了。
“哎?小兄弟,你們誰起的禍根啊?”
離她們視線最近的一個男生隔著鐵絲網舉起了手電,一臉憤慨:“被十班那個蠢貨害的,你逗鴨子逗就逗吧,開什麼門啊!”
“劉成!鴨子跑你那兒了,快堵它!趕完最後一班我們就能睡了!”一陣嘎嘎地急促亂叫,答話的男生已經奔赴戰場,吳桂桂看他在泥地裡一歪一滑的背影,莫名地可憐。
她隨口問了一句身邊的人,“這鴨子,有幾隻啊。”
旁邊的人正興致勃勃地磕著瓜子,“六隻小的,還個頂個地靈巧,他們才趕回圈裡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