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一毛錢啥都買不到, 卻可以第一時間在晉江文學城看三千字更新 這張牌在白巫術塔羅中,表現為一個面容嚴肅、梳著髮髻的女人頭戴金冠端坐在石座上。她穿著一身簡約的黃色長袍, 手中握著一把劍,在她腳邊攤開著一本書, 象徵著智慧的精靈正執筆在書上寫作。當這張牌表現為正位的時候, 象徵的則是言辭犀利、一針見血、思路清晰、有耐性且理性的人, 但是當它倒過來,用塔羅的術語來說,表現為“逆位”的時候, 幾乎所有正位的積極意義在這一刻全都要被打翻重來,所有的樂觀的表象全都要以負面意義的形式重構。
一針見血、思路清晰變成了不願意運用自己的思考能力, 積極進取變成了只會逃避,說做就做的超強行動力變成了沉溺於回憶不願意面對現實, 而所有的感情方面的意義, 在這張牌上全都指向一點:
被菲奧娜面前的這個金髮女郎愛著的人, 對方是個不願意被兩性關係繫結、甚至正在用超爛的態度和藉口強行敷衍她的傢伙。
“他不僅不愛你, 而且還在敷衍你、辜負你、利用你、準備等到你沒用了之後就隨時拋棄你!”
她高聲喊出來的這一句話就好像帶有某種醍醐灌頂的魔力一樣, 當頭棒喝, 把突然就陷入癲狂了的小丑女給敲得冷靜下來了。兩雙顏色截然不同、卻都帶著某種深沉的疲憊感的雙眼一對視, 哈莉·奎因突然就想起了很久、很久之前的某些事情,某些離現在身為“小丑女”的她已經很遙遠了的、她卻又曾經為之奮鬥過十幾年的事情。
那些與書本相伴的日子, 那些生活在陽光底下的日子, 那些平淡得乏善可陳、卻又莫名讓人貪戀的日子……明明那麼美好, 卻為什麼在不知不覺間就被她棄若敝履了?
哈莉也是曾經有過心理醫師執照的人, 雖然在她徹底轉投小丑那一方之後她的所有正規證件就都被吊銷了,但是多年積累下來的經驗在她心底高聲咆哮著這是假的,這絕對不是真的!畢竟靈媒們都愛用這一招,說一些似是而非的、模糊過重點普天之下均可通用的話來等著求助者自己對號入座。
可是她一對上菲奧娜的那雙眼睛,就有種大冬天的被兜頭潑下一桶冰水的感覺。她甚至有種錯覺,自己面對著的,不是個年紀輕輕的“小騙子”,也不是什麼信口開河的假的通靈師——
那是雙目低垂、面覆白紗,手握寶劍審判人間一切黑暗與不公的忒彌斯。
就在她帶著一身冷汗、恍如長夢數年一朝醒來不知今夕是何夕的當口,菲奧娜翻開了第三張牌步步緊逼:
“你多久沒有照過鏡子了,你多久沒有好好睡過覺了?你過去的生活、你昔日的好友、你曾經的富足和美滿,已經被你棄若敝履多久了?”
“忒彌斯。”帕米拉趕緊伸手扶住了哈莉搖搖欲墜的身體,用幾乎算得上是懇求的語氣開了口:
“……請你不要再說了。”
菲奧娜輕輕吸了口氣穩定一下自己的情緒。她看向面前相依為命、卻又莫名有種違和感的兩人,最後一句勸告在唇齒之間轉了三圈、重若千鈞,最後還是本著良心說出了口:
“我沒有指責你的意思,姑娘。世間的一切愛情都是美好的,不管由這份感情所生出來的是善之花還是惡之果,至少從本源上來說,這種感情沒有對錯之分,需要被譴責的,是被愛情催生出來的種種‘錯誤’的行為。”
“可是你的行為輪不到我來置喙。”
她的聲音裡彷彿帶著不知名的力量,短短几句話就讓情緒波動的哈莉漸漸冷靜下來了:
“我不是什麼執法人員,無權審判你,也不可能判決你;我的年齡比你小,因此在人生的道路上也無法引領你,但是有些道理是普天之下共通的。同樣身為女性,容我說句公道話吧——”
她將第三張正位的銀月六夾在指間,對著哈莉一錘定音:
“你在為一個人付出之前,總要看看他值不值得、看看他愛不愛你啊。”
“你連自己都不愛,還有誰能愛你?”
趁著這兩人無言沉默對視的時候,菲奧娜已經匆匆收拾好的所有的東西,再一次把大肥橘抱了起來,略一點頭示意道:
“那麼如果沒有別的什麼問題的話,我就先走了?”
帕米拉匆匆追了幾步,卻又放不下旁邊失魂落魄的哈莉,也不能讓“忒彌斯”這麼輕易地就走掉——她突然覺得那些靈媒也不都是騙人的了——一疊聲地用各種各樣的方式試圖留下菲奧娜,說真的,她怎麼可以在開導人開導到一半、初見成效的時候走掉!也太不按常理出牌了吧:
“我要給你多少錢?”
菲奧娜上一秒還在逼格十足仙氣飄飄地抱著橘貓跑路呢,雖然說仙氣飄飄這點因為她懷裡還有隻十五磅的橘貓而大打折扣,不過唬人也足夠使了,結果帕米拉這句話不問出來還好,一問出來就直接把菲奧娜給驚到了,一個趔趄差點沒把自己栽進路邊的花壇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