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過了好幾天,陸宛之都沒有想好要怎麼告訴陳妙雲,心情複雜的她,內心裡有點想逃避見到陳妙雲,所以總是儘量減少去見她。
而敏感的陳妙雲自然是感覺到了,只是陸宛之每次來都是匆匆忙忙的,她都來不及開口,人就已經走了。
這樣奇怪的表現,讓陳妙雲的心裡越來越不踏實,肯定是發生了不太好的大事,大到連陸宛之這樣開朗的人都接受不了的。
這天傍晚,陳妙雲倚在門框上,望著天邊泛紅的雲彩,日頭漸漸西落,等到那一抹泛紅的雲彩消失的時候,她才等來了陸宛之的腳步聲。
陸宛之如同往常一樣,給陳妙雲提了一些吃的用的,來陪她待一會兒。
剛好離月還沒熬好藥,所以陳妙雲就打定了主意,今天一定要問出一個所以然來。
剛踏進門,陸宛之就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她感覺這件事情瞞不住了,因為陳妙雲望著她的眼神有幾分堅定,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一樣。
她知道,自己大機率是逃不掉的。
兩個人各懷心事,心照不宣的面對面坐著,陸宛之擔心陳妙雲的身體虛弱,久坐會體力不支,所以將她扶到了床上,而自己也是坐在了床沿上,靜靜地陪著她。
“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要告訴我?”沉默了許久,陳妙雲突然開口問道,打破了這略帶尷尬的寂靜。
“什麼?”陸宛之沒想到她竟然問的這樣直白,愣了愣。
“我看你最近總是欲言又止的,像是有什麼難以啟齒的事情要告訴我,而且,我服了你給我的藥便再也沒了知覺,一覺醒來,便到了這裡。”
陳妙雲看了陸宛之一眼,頓了頓繼續說道:“所以我猜,陳家,是出什麼事情了,對嗎?”
聽到陳妙雲的這一番話,陸宛之的心都是倏的疼了一下,這麼久了,陳家的事情鬧的滿城風雨,人盡皆知的,家裡的下人們保不齊就會說漏嘴,況且妙雲的心思細膩,她應該猜得到那些貓膩。
可是,像這樣殘忍的事情,她要怎麼說出口呢?陸宛之猶豫再三,終於架不住陳妙雲乞求的眼神,妥協了。
她緩緩的閉上了眼睛,不忍心看到陳妙雲聽到這個訊息時,痛苦的表情。
“陳家,被滿門抄斬了。”
陸宛之的聲音顫抖的很厲害,甚至在某一個瞬間,她都不敢相信,這是她自己的聲音。
陳妙雲知道陳家可能出了什麼不太好的事情,卻沒想到會是這麼的嚴重,她聽到滿門抄斬這四個字以後,感覺自己的腦子嗡的一下,隨後便雙眼一黑,失去了知覺。
陸宛之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她知道陳妙雲受不住這樣的驚嚇,可是她的再三追問,就算再不情願,也是裝不下去的了。
她連忙喊人去請青羅來,好在青羅正好有事來找她,剛一出門便碰上了,匆匆忙忙的趕了進來,青羅看到了臉色發白的表姐站在床邊,而床上則躺著一個妙齡女子,看著十分憔悴,可也難掩她的美貌,因為添了這幾分憔悴和蒼白的緣故,反而更凸顯的她有幾分病嬌美人的感覺了。
也是不知怎的,青羅看著這個美人,心裡竟然有一種似曾相識的熟悉感,但是她確實也是沒有見過這個女子,這種熟悉的感覺,有點奇怪,有點讓她覺得不舒服。
不過救人要緊,她也沒來得及深想,便趕緊給那個病嬌美人醫治了。
好在她並不是因為身體的緣故,而是聽到了什麼接受不了的訊息,一口淤血堵在了心口上,這才昏厥了過去。
青羅從包裡掏出來一卷銀針,給那個女子的穴位上紮了針,過了沒一會兒,她便醒了過來,眼睛紅紅的,剛睜眼,眼淚就控制不住的流了下來。
看到這樣的場景,青羅也是有些於心不忍,轉頭看了看錶姐,發現表姐的臉色也是很難看,眼圈兒也是紅紅的,這樣的表姐,她如實還是第一次見到。
整個房間裡都靜悄悄的,掉一根針都能聽見,又壓抑又窒息。
只有青羅一個是局外人,她什麼也不知道,可是大概能知道,一定是發生了很不好的事情,能夠讓一向持重的表姐都情難自抑,想來肯定是什麼撕心裂肺的大事兒吧。
出於禮貌,青羅自然是一句都沒問,這種再一次揭人傷疤的事情,她從來就不喜歡做,如果想說,她們會說的。
約莫過了一盞茶的時間,青羅把那女子身上的針給去了下來,她躺在床上,定定的望著天花板,眼淚像是開了閘一樣,止不住的往下流,枕頭上已經溼了一大片,可是她還是在默默的流著淚。
而此刻的陸宛之亦是如此,她時不時的看向那個女子一眼,眼睛裡滿是心疼,甚至還有一絲愧疚,這讓青羅更是一頭霧水,不明白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表姐做事情一向都穩妥,不會出什麼讓她追悔莫及的紕漏,這次是怎麼了呢?
青羅心裡的疑問越來越多,她開始有些好奇究竟是怎麼回事了。
於是,她率先打破了這個僵局,走到陸宛之的身邊,輕輕的拽了拽她的衣袖,示意她借一步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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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宛之以為是陳妙雲有什麼難以言明的病症,所以青羅才皺著眉,一臉愁容的拽著她的衣角,本來就覺得很難過,現在更是又心涼了好幾個度。
剛踏出門站定,青羅就指了指,示意讓她先把眼淚擦乾。
“究竟是怎麼回事?那個姑娘又是誰?”青羅也不墨跡,直截了當的問道,她一向都不喜歡拐彎抹角。
陸宛之沒想到青羅居然是問這個,所以在腦子裡猶豫考慮了一下,還是決定告訴青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