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今日召你進宮有何事啊?”蕭穆然突然冷不丁的問了一句。
陸宛之怔了怔,她並不知道這件事情是否需要保密,皇帝只是說交給她來辦,但別的什麼也沒說,不過陛下選擇單獨把她召進宮,大概是不想要別人知道的吧。
想到這裡,陸宛之決定,還是不要告訴別人了。
她淡淡的笑了一下,說:“罵了我一頓。”
“什麼?”聽到陸宛之的話,蕭穆然的語氣裡添了幾分焦急,眉頭也緊緊的皺在了一起,他用餘光瞥著陸宛之,想要把她的一舉一動都盡收眼底。
“還不是因為你?”陸宛之沒好氣的說道,她偏了偏頭,瞪了蕭穆然一眼。
“因為我?”蕭穆然此刻的模樣像極了一個不知所云的小媳婦,整個人都是很傻很愣的狀態。
“真是貴人多忘事,你是不是已經忘記我因為什麼被禁足了?不是因為你去告狀麼?等我禁足結束了,又被父皇臭罵了一頓。”陸宛之撅著嘴,很不高興的說道。
聽到這裡,蕭穆然才傻傻的明白了過來,他不禁笑出了聲,知道因為這個,父皇只是罵了她一頓,並沒有再為難她別的,就說明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了。
“你還笑?!”陸宛之惱怒的說道,她拍了拍蕭穆然的肩膀,然後狠狠的踩了他一腳。
“哎喲!”蕭穆然吃痛的叫了一聲。
“你幹什麼!”蕭穆然疼的呲牙咧嘴,不高興的對陸宛之喊道。
“當然是報仇啊!有仇不報非君子!”陸宛之揮了揮手裡的拳頭,衝蕭穆然的方向比劃了一下。
“真是不可理喻!”蕭穆然冷著臉,氣憤的說道。
“是唄,我從來就沒有可理喻過,難道你沒有聽說過,唯有小人與女子難養也這句話嗎?”陸宛之吐了吐舌頭,略微有些調皮的說道。
“沒有!”蕭穆然氣的要命,很是賭氣的說道。
“那現在你知道了!”陸宛之邁開大步,笑嘻嘻的說著,沒幾步就超過了蕭穆然,自顧自的走在前面。
離月一直跟在身後,聽了他們兩個人又吵了一路,這樣的生活其實就是常態,她已經習以為常了。
現在她需要考慮的問題就是,要不要跟上太子妃的腳步,越過太子殿下到前頭。猶豫了一陣兒,她還是默默的跟在最後,內心的鬥爭從來就沒有停止過。
“你不趕緊跟上太子妃,在後面發什麼呆呢?”蕭穆然的聲音突然冷冷的響了起來,在這樣的一個夜深人靜的時間,聽著有點兒驚悚。
離月被他突然的問話給嚇了一個哆嗦,她反應過來以後,連忙跑了過去,走到了太子妃的身邊,亦步亦趨,跟在她的身後。
蕭穆然在後面不遠不近的跟著,看著前面兩個人嬉笑的模樣,嘴角不由得也微微上揚,笑的一臉寵溺。
回到了家裡,兩個人便恢復瞭如常的模樣,不冷不淡,好像不認識對方一樣,在進門的一剎那就分道揚鑣了。
蕭穆然的書房裡燈火通明,整整亮了一夜,沒有人知道他在做什麼,只知道第二天一大早,他就出去了。
只有陸宛之,一副沒心沒肺的模樣,第二天睡到自然醒。倒也真不是她不求上進,實在是她不想接那個燙手山芋。
若是兢兢業業能查個水落石出也罷,可是一丁點兒線索都沒有不說,她現在根本都捉摸不透陛下的心思,也不知道這件事和他是否有什麼關係,貿然做了決定,可能就會有進入萬劫不復境地的機會。
思索了很久,陸宛之最終才想到了這麼一個聽起來不太靠譜,但實際上卻很有用的辦法。
因為平日裡皇帝就對她頗有意見,本身就不是很待見她,所以此次委此重任與她,就算做好了大概也難對她有多大的改觀,如果搞砸了,應該也會在他的意料之中。
反正不可能比現在更差了,陸宛之就是抱著這樣的心態,想到了這個絕妙的辦法的。
陸宛之像一條鹹魚一樣,整日在家裡吃吃喝喝玩玩,偶爾才會假模假樣的出去調查一下,最後的結果當然是不出所料,沒有一丁點兒的進展。
倒是蕭穆然,整日裡早出晚歸,也不知道究竟在忙什麼,反正是每天也見不到人影兒。
那天跟在陸宛之身後的那個臉上有疤的男子,沒過幾天就死在了刑部大牢裡,具體怎麼死的,沒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