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陸宛之說這句話的時候,已經是抱了必死的決心。
那個晚上,是陸宛之重生後第一次如此害怕,害怕的渾身發抖,憤怒和恐懼交織在一起,很容易擊垮人的心理防線,陸宛之在那時候,真的感受到了什麼叫做徹骨的絕望。
所幸,蕭穆然還有那麼一絲人性,陸宛之所擔心,所害怕的都沒有發生,只是虛驚一場而已。
蕭穆然把陸宛之兇了一頓以後,把她圈在了床上,自己則躺在了床的外側睡著,什麼也沒做,就這麼靜靜的睡了一夜,他睡得很香,很踏實。
反觀陸宛之,一夜都是擔驚受怕,嚇得不敢閉眼,就硬是使勁的睜著眼睛,看了一夜黑漆漆的空氣,看著黑夜和白晝是如何一點點的交替的,第二天早上的時候,陸宛之感覺自己的身體和心裡都在一夜之間滄桑了十多歲。
“喂,醒醒。”第二天一大早,天剛亮了一點。陸宛之就使勁的朝著蕭穆然踹了一腳。
“做什麼?”蕭穆然被一腳踹醒,心裡很不爽,他皺了皺眉,生氣的問道。
“天亮了,不早了,趕緊起來去忙公務吧。”陸宛之鄭重其事的勸道。
“不必,今日的事情我昨日就已經提前做好了,況且我也就貪睡這麼一會兒,耽誤不了什麼事兒的。”蕭穆然閉上了眼睛,勾了勾嘴角,洋洋得意的向陸宛之說道。
“你可真是周全啊!”陸宛之不禁想給蕭穆然鼓個掌,真是嚴絲合縫,沒有一絲能讓她作為武器攻擊他的破綻。
“做事周全一些,總是沒有什麼壞處的。”蕭穆然冷哼了一聲,似乎早就想到了陸宛之會如此說。
就這樣,陸宛之躺在床裡,蕭穆然躺在窗外,一個眼睛瞪得大大的,一個睡得香香的,兩個人的反差不是一般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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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的陸宛之想起來那一天晚上,覺得比她任何一天都累,一夜沒睡,真的太痛苦了。
“對不起,太子妃……”蕭穆然走後,離月跪在地上,帶著哭腔向陸宛之求饒賠罪。
“你是被他下迷藥了麼?”陸宛之無奈的扶了扶額頭,無語的說道。
“我不知道……就是躺在軟榻上以後,不自覺的閉上了眼睛,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離月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小的陸宛之都快要聽不見了。
“你知道,我差點就晚節不保了麼?”陸宛之輕輕的拍了拍桌子,故意說道。
“啊?”離月一時沒明白過來太子妃的意思,楞在原地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你說,一個男子睡在一個女子旁邊,會發生什麼呢?雖然,我極力的制止了蕭穆然,免去了他這個不太友好的想法,但我是一夜沒睡啊,現在腦子還是模糊的,眼睛也生疼。”陸宛之說著,還打了個哈欠。
“那什麼……奴婢以後再也不敢了……”離月自知此事是自己的錯,便垂著頭,任憑陸宛之懲罰。
“還好沒事,你下次再守夜,一定得警惕一些。”陸宛之和藹的說道,她很理解離月忙了一天以後,身子有多乏累,可她也是如實不想再重現昨天晚上那件事情了。
也得虧是她膽子稍稍大些,但凡換一個膽子小點的,都沒被嚇死。
好笑的是,第二天蕭穆然穿戴整齊回去的時候,竟像是沒事人一樣,還衝陸宛之友好的笑了笑,陸宛之自然是被嚇了一哆嗦,她真是不懂,蕭穆然這是腦子裡的哪根神經搭錯了,然後瘋了麼?
從那天以後,蕭穆然便再也沒有來過陸宛之的房間,也很少提及她。陸宛之自然巴不得蕭穆然這樣,她很滿意,十分滿意。
兩個人相安無事的在一起過了一段時間,陸宛之從剛開始的神經緊繃,到後來開始慢慢的鬆弛下來,她做了很多的心裡建設,才能讓自己不再去多想那天晚上的事情。
“太子妃,吃飯了!”雲疏在門外喊道。
“來了!”陸宛之聽到喊聲,便從鏡子前離開,往外走去了。
銅鏡前面放著幾支髮簪,一眼看過去就知道並非凡品,是世間難得的稀世珍寶。
換了任何一個人看見這樣的場景都會怦然心動,但只有陸宛之是一個例外,蕭穆然派人送過來的時候,她正在啃著手裡的豬蹄子,不僅一點兒也沒講究的用她那油乎乎的手捏了幾下,還很隨意的把那幾根髮簪都扔在了桌子上。
她這麼隨意的對待這些在旁人老家是稀世珍寶的東西,足以證明她對於這些東西並不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