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家的榮辱興衰,都寄託在我身上,不得不謹慎。”盛明遠這話看似答非所問,卻透出了他的真實態度。
“父親找我有何事?”陸宛之微微一笑,對於盛明遠的坦誠,她倒是沒想到的,不過如此一來更好,人與人之間存在單純的利益關係,才是最舒服的。
“你可知道你母親將你誣告到刑部的事?”盛明遠也不兜圈子,直接說道。
陸宛之敏感的捕捉到了“誣告”這兩個字眼,看來盛明遠已經做好了選擇,她可以輕鬆些了。
“知道。”她點點頭。
“你打算怎麼辦?”盛明遠問道。
“父親想要我怎麼辦?”陸宛之反問。
“我只有一個要求,就是不要波及盛家。”
這話說的很清楚,只要不危及盛家的利益,其他的就隨她處置。
“好,我答應你。”陸宛之思考了一下,回答道。
“此事並不是你母親一個人的主意……”
盛明遠的話還未說完,就被陸宛之打斷了。
“我母親並不是她,父親知道的。一個妾,就不必太高抬她了吧。”陸宛之淡淡一笑。
“好,此事並不是李氏一個人的主意,她是被人當了工具利用了,而背後之人想要的,怕是與東宮有關。”盛明遠道。
“哦?看來父親知道指使她的人是何身份了?”陸宛之問道。
“位極人臣。”盛明遠說道。
“與我猜測的大差不差。”陸宛之並沒有很驚訝。
“你知道?”比起來,倒是盛明遠更驚訝些。
“放眼京城,能花費這麼大力氣對付我的,也就只有他了。”陸宛之淡淡說道,並不十分在意。
“哦?”盛明遠好奇道。
“父親沒聽說顧更言的事情?”陸宛之問道。
“聽說了。”
“那不就結了。這不是很明顯了嗎?”陸宛之不禁說道。
“你打算怎麼做?”盛明遠道。
“那就不勞父親操心了,不過,可能要讓父親再換個主母了。”陸宛之淺淺一笑,看著十分溫和,可話裡則是聽了讓人心涼。
“任憑太子妃處置。”盛明遠作揖道。
“好了,我也累了,父親還是回家與李氏敘敘舊吧。”陸宛之下了逐客令。
盛明遠也沒有再多說什麼,便告退了。
“太子妃,這老爺今日是什麼意思啊?”離月望著盛明遠離開的背影,小聲的問道。
“還能有什麼意思,就是來告訴我,李氏與盛家沒什麼關係,不必手下留情。”陸宛之淡淡說道。
“啊?他不是挺寵愛夫人的嗎?”離月驚訝。
“那又如何?比起權利和名聲,一個女人又算的了什麼?他今日特意前來就是為了和李氏撇清關係的,你真的以為縱橫朝中多年的老狐狸,會不知道這事的內情麼?”陸宛之出神的說道。
“你的意思是?”離月問道。
“在顧玄和太子這兩股勢力中,他選了太子。”陸宛之笑道。
“好複雜啊。”離月搖搖頭。
“畢竟太子是皇室血脈,而顧玄只是一個臣子罷了,說到底,未來的皇帝是蕭穆然,他得罪不得。”
與此同時,她心裡很清楚,這件事與謝念安脫不了干係,此事一旦鬧大,不僅能報了喪子之仇,還能給蕭穆然重重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