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還遠在前線,為了朝廷搏命,二妹妹這樣,如實是有辱門風。”陸宛之的態度也強硬了起來,她知道若不給李氏些壓力,那今天所做的就白費了。
“可是,她畢竟是你妹妹啊!”李氏哭著說道。
“她是我妹妹不假,與一個伶人青天白日的有私情也是實情,這事捅出去了,盛家全家臉面無光,怕是這輩子都再難抬起頭來,父親以後在朝中更會成為別人的笑柄,你真的願意看到,父親在朝中舉步維艱,我們全家陪著盛晚煙共沉淪的樣子麼?別忘了,你還有盛祁!”陸宛之字字珠璣,專挑李氏的軟肋戳。
果然,李氏的眼神裡有了幾分動搖。
“娘,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是他,是他先引誘的我!”盛晚煙哭嚎著,爬到了李氏的腳下,抓著李氏的衣角不鬆手。
“你胡說,明明是你先勾引我的!”沉默了很久的春生怒吼道。
“都給我閉嘴!”陸宛之不耐煩的揉了揉眉心。
“剛剛纏綿的時候怎麼不互相咬了?這會兒醜事敗露了就互相推,可真是情深意切啊!”陸宛之免不得冷嘲熱諷了幾句。
一旁的李氏臉色聽了這話,越發的難看了幾分。
“你,叫什麼名字?”陸宛之問道。
“小的,叫春生……”春生怯怯的回答,語氣裡完全沒了剛剛的盛氣。
“春生?是個好名字,就是人不怎麼樣。”陸宛之哼了一聲。
“大姐,大姐救我,是他蠱惑我的,我現在這樣若是傳了出去,大姐你也臉上無光啊!”盛晚煙以為陸宛之是要偏袒她,想要拼命的抓住這唯一的希望。
“剛剛不是你說是我陷害你的麼?怎麼?你是瘋了麼,找陷害你的人救命?”陸宛之不屑的冷笑了一下。
“不,不是的,不是這樣的,是我情急之下胡言亂語,是我瞎說的!”盛晚煙伸手就要抓陸宛之的裙子,被陸宛之一閃躲開了。
“現在這樣,就是皇上來了也救不了你,所以我也愛莫能助,除非,你想讓你的弟弟,盛家唯一的兒子以後徹底斷了入仕這條路。”陸宛之冷淡的對盛晚煙說道,這話裡字字句句確實在提點李氏。
到底是自己的親女兒,即便是看到了這樣不堪的景象,她也是不願相信的,不過知女莫若母,她心裡也很清楚此事是盛晚煙自己做下的,若不是好死不死的被太子殿下撞破了,這事兒完全能想辦法遮掩過去,讓春生直接消失就好了。
可現在的情形顯然已經回天乏術了,不處置她,恐怕是瞞不住的,盛明遠在戰場上廝殺,自己的女兒在家裡不清白,等他回來了必是要把晚煙給打死的,李氏來來回回的想著,也沒能拿定主意。
“母親,有舍才有得。您切莫因為一時心軟,便拉著盛家全部人共沉淪啊。”
陸宛之狀似不經意,給了李氏最後的一擊。
“依太子妃的意思,如何處置?”李氏把這個問題拋給了陸宛之,想試探一下她的想法。
“要是我啊,就不會留這麼個禍害活在這世上。”陸宛之撣了撣袖子上的灰,輕描淡寫的說道。
“你……”李氏被這話氣的不輕,可也找不到話反駁。
“畢竟她是你親妹妹啊!”李氏開始打感情牌,期望陸宛之能心軟。
“是我妹妹沒錯,可做了這丟臉的事亦是不假。大家族裡,最怕的就是拎不清,將整個家族的榮辱興衰記掛在一個犯了大錯的人身上,你覺得等我父親回來,他會怎麼處置呢?”陸宛之對於李氏的懇切眼神不為所動。
“好,你們盛家個個都是大義凜然的好人,那我就做一回壞人,護著我女兒!”李氏像是下了大決心,走過去將盛晚煙給扶了起來。
“母親,做人要有遠見。”陸宛之冷冷一笑。
“你什麼意思?”李氏問道。
“也許在你看來,盛晚煙與一個伶人有私情罪不至死,可若是加上她謀害長姐,陷害並綁架當朝太子妃的罪名呢?”陸宛之的眼神像刀,直直的望向了她們母女二人,一刀一刀的凌遲在她們的身上。
“你這話是何意?我聽不懂。”李氏抱緊了懷裡的盛晚煙,強裝鎮定的說道。
“聽不懂沒關係,你只要知道我是一個睚眥必報的人就行了,你們對我做的那些事,我都會,一點一點都還回來的。”
“剛剛我已經警告過你了,若你要執意保她,那你就與她一起吧,反正我們盛家最不缺的就是主母,後院的姨娘還多的是,我隨便扶一個上位就是了。哦對了,若是怕盛祁被欺負,那不然就把他也一塊帶走,正好你們三個一家團圓。”
陸宛之這番話說下來,讓李氏聽的毛骨悚然,她眼神閃爍的看了陸宛之幾眼,直覺得眼前的女子就像個惡魔,原來一直什麼都知道,卻任由她們陷害,和從前那個逆來順受的大小姐完全不一樣了!
“所以,你想怎麼樣?”李氏絕望的閉上了眼,抱著盛晚煙的手慢慢鬆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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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晚煙眼見如此,不由得慌了神兒,慌亂的手抓住了李氏的衣服,卻被李氏緩緩的推開了。
“我要她為她所做的事情付出代價。”
陸宛之的語氣平淡,聽不出來是生氣還是開心,可越是這樣,在李氏的耳朵裡就越瘮人。
“只要不動盛祁,我答應你。”
沉默了半天,李氏艱難的說道,她狠了狠心,一把甩開了盛晚煙的手,在盛晚煙絕望的哭嚎聲裡,強忍著不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