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奴婢來遲了。”嬤嬤剛踏出房門,就被離月給擋在了門外。
“太子妃呢?”李氏向離月身後張望了幾眼,沒看到陸宛之,所以張口問道。
“太子妃身子不適,沒起來。”離月微微一笑,客氣的說道。
“沒起來?!”盛晚煙一聽,便炸了毛。
“晚煙,不準無禮。”李氏斜了她一眼呵斥道。
“哦。”盛晚煙不情不願的閉了嘴。
“怎麼回事?可有大礙?”李氏關切的問道。
“前一段時日太子妃去送三姑娘出嫁,剛出京便遭了不測,被人在茶水裡下了毒,所幸太子殿下思念太子妃,便趕來探望,這才發現了此事並傳了太醫給太子妃醫治,所以身上一直餘毒未清。此次回來奔波疲累,太子妃又沒休息好,所以舊毒復發了。”離月講陸宛之教她的話原原本本的複述了一遍。
“怎麼會這樣?下毒之人可有找到?”李氏聽了離月的話,滿臉的焦急。
“沒有。不過這毒兇險,十分難解,可見下毒之人的惡毒之心。像這樣的人,遲早會惡有惡報,自食惡果。”離月恨恨的說道。
“是呢,這樣的人可真是讓人唾棄。”李氏尷尬的咧嘴笑了笑。
“若是讓我知道了是誰,定喂她一把毒藥,讓她嚐嚐七竅流血的痛苦滋味。”離月注意到了李氏和盛晚煙的表情變化,惡狠狠的說道。
“是呢是呢,若是我抓住了這人,也定是不會放過的。”李氏虛偽的笑道。
“那太子妃還能去福寧寺為老爺祈福嗎?”李氏又問道。
“恐怕要讓夫人失望了。”離月面露難色,半天才吐出了這句話。
“沒事沒事,太子妃的身體健康最重要。”李氏尷尬的笑了笑,明顯能感覺得到她的不情願。
“太子妃說,由於她身體原因導致不能與夫人和小姐們一同前往福寧寺祈福,深感遺憾,所以希望夫人和小姐們能代她為老爺祈福,以保佑老爺在戰場上所向披靡,平安歸來。”離月恭敬的轉述著陸宛之的話。
“太子妃有心了。”李氏乾巴巴的笑道。
“母親,既然大姐身體不適,那我們不妨也留在家中祈福好了,斷沒有將大姐獨自留在家中的道理。祈福之事本就在於心誠,並不在祈福之地有多特殊。”盛晚煙侃侃說道。
李氏聽了,眼中露出讚許的目光。
“晚煙所言甚是,我們此行去福寧寺本就是要去為將軍祈福,應當待太子妃好轉了再一同前往,以表我們家的誠心,也能成全太子妃的孝心。”李氏頷首說道。
“這……太子妃知道了怕是要很內疚了。”離月面露難色。
“哪有拋下家人出去的,不必內疚,我們在家也是一樣祈福。好了,你快回去伺候太子妃吧,好好照顧太子妃。”李氏端坐在椅子上,親切的說道。
“是,那奴婢就退下了。”離月俯身行禮,施然退下了。
“她真是這麼說的?”陸宛之趴在床邊,挑了挑眉,把茶碗放在了地上。
離月認真的點了點頭。
“還說什麼了?”陸宛之躺回了床上,拉上被子蓋的嚴嚴實實。
雲疏在一旁也好奇的聽著,手裡也沒停下,細心的修整著花盆裡的花枝。
“就說讓您好好休息,等您好了一起去福寧寺祈福。”離月又把剛剛說的話重複了一遍。
“很好。”陸宛之心安理得的把被子拉過了腦袋上,把自己蓋的嚴嚴實實的,能這麼光明正大的睡懶覺的機會可不多,須得好好珍惜。
“你盯著盛晚煙那邊一點,春香樓一旦來人立馬通知我。”陸宛之從被子裡露出來臉,把離月喊過來悄悄的叮囑道。
這一覺睡下去,再醒來就是下午了,她躺在床上盡興的伸了個懶腰,覺得十分滿足。既不在東宮,又沒人煩她,所以這一覺睡醒後陸宛之覺得神清氣爽,身子利落了許多。
“太子妃,現在的情形,二小姐還敢請戲班子來嗎?”雲疏見她醒來,便遞過來一杯熱茶。
“怎麼不敢,父親是去平定戰亂去了,又不是怎麼著了。況且趁他不在家,才更好與那伶人私相授受。”陸宛之坐了起來,接過了茶。
“真是!唉!”雲疏一言難盡,只得嘆了口氣。
“怎麼了?”陸宛之不是很明白雲疏嘆氣的原因。
“好好的一個姑娘家,怎麼如此惡毒,還如此放縱。”雲疏話裡話外有幾分可惜。
“雲疏,你要永遠記得,不是所有人都值得同情的,什麼人做了什麼事,就會結出代價相等的果,人的路都是自己走出來的,怨不得旁的人。”陸宛之抿了一口茶,認真的說道。
“是,雲疏記下了。”雲疏彎腰行禮,小聲的回答道。
“因果有輪迴,做好事不一定有好報,可做壞事一定不會有好下場的,不論是誰,都逃不開這個道理。”陸宛之看了看碗裡的茶,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