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陸宛之淺淺的睡著,不知怎的,她今天總是睡不踏實,心裡慌慌的。
離月和雲疏叫她如此,便一起守在了她的房間內。吹熄燭火後,從窗子可以看到一輪彎彎的明月,亮亮的,給樹林,房屋都覆上了一層淺淺的銀色薄紗。
萬籟俱寂,一片安靜祥和。月光下,幾個人影在送親隊伍所住的客棧外一閃而過,窸窸窣窣的聲音打破了夜裡的靜謐,那幾個人身穿夜行衣,將臉捂得嚴嚴實實的,悄然逼近了陸宛之所住的房間。
“誰?”陸宛之聽到窸窣的腳步聲,猛地睜開了眼睛,警覺地喊道。
窗外依舊靜謐,只是時不時的傳來幾聲風吹樹葉的沙沙聲,離月聽了聽,安慰陸宛之,讓她早些睡。
“太子妃,外頭並無什麼腳步聲,許是你太累,將風聲錯聽成了腳步聲,快睡吧,明日還要趕路呢,我和雲疏就在這裡守著你。”
離月的話說罷,陸宛之稍稍放下了些心,又重新閉上了眼睛。
“啊!”過了一會兒,雲疏突然尖叫了一聲,將陸宛之和離月雙雙驚醒。
“怎麼了,一驚一乍的?”離月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問道,卻不聽雲疏有迴音。
“雲疏?”陸宛之警醒的喊了雲疏一句,依舊沒有人回應,反倒是一把閃著寒光的刀架上裡她的脖子。
“你是何人?”陸宛之冷靜的問道。
“少廢話,想活命就閉嘴。”蒙面人惡狠狠的斥道。
看那人的架勢,不像是嚇唬人,陸宛之只得乖乖的閉上了嘴巴。
天一亮,太子妃被人劫走的訊息便傳到了京城,眾人議論紛紛,各自揣測。
蕭穆然得到訊息後,派暗衛在暗中尋找,不得驚動旁人。找了許久,暗衛都沒什麼收穫,蕭穆然有些焦急,怕陸宛之遇到什麼不測。
“殿下,您先別急,劫匪劫走人一般只是為了圖財,待送信的人一到,我們就能得到線索了。”東寧勸慰道。
蕭穆然聽了這話,更覺得此事不對勁,這綁匪在劫走人以後,一沒有留下信物,二沒有傳信要錢。都已經過了這麼久,若真是為了錢,他們早應該有所行動了,又怎麼會遲遲沒有動靜呢。
而送親的隊伍,亦不顯眼招搖,若是為了求色,那隊伍中的其他女眷為何好好的,只單單劫走了太子妃一行人呢?
想來想去,蕭穆然只想到了一個可能,那就是劫匪是陸宛之的仇家,此舉必定是想要了她的命!
想到這裡,蕭穆然忙命東寧去查查太子妃最近又得罪了什麼人,也好縮小範圍來找。
“敢把手伸到東宮來,真是活膩了。”蕭穆然說著,手裡握著的筆已悄然被懶腰折斷。
被劫走後,陸宛之主僕三人都被蒙上了一個頭套,根本看不見外頭的情況,只是憑著感覺和聽到的聲音大概能猜出來,她們被帶去的地方離客棧很近很近,具體什麼方位她則是辨別不出來了。
到了地方,她們的頭套被摘了下來,一直處於黑暗之中的眼睛突然見了光,還有些不適應,陸宛之眯了眯眼睛,才逐漸看清楚自己所處之地。
是一個很破的小茅草屋,看屋裡的陳設和凌亂程度,應該是荒廢很久了,她回頭找了找離月和雲疏,發現都不在這個房間裡。
“我的丫鬟呢?”陸宛之冷聲問道。
“自然是被帶去了別處。你若是想讓你的那兩個丫鬟活命,那就老實點待著。否則......”蒙面人說著,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你們可知道我是誰?”陸宛之昂了昂頭,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