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采蘩要嫁人了?”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陸宛之手裡捏著的點心哐當一下掉在了地上。
“聽府裡下人們說的,應該是八九不離十了。”離月又重新拿起了一塊點心遞給了她。
“盛晚煙這個二小姐還沒有許配人家呢,怎麼就輪的上三小姐了?”陸宛之疑惑的問道。
“二小姐是夫人的心頭肉,自然是要千挑萬選了才能許配,這次三小姐要嫁的人家聽說是江南的一個富商之子,很是闊氣呢。夫人說,這樣好的親事,別人求也求不來,所以特地選了三小姐去享福呢。”離月一邊給陸宛之剝著橘子,一邊說道。
“什麼享福,分明就是她捨不得嫁自己的女兒才對。父親是大將軍,哪怕是庶女也是有一攀高枝兒的機會的,許配給江南的富商,這可不是享福啊。”陸宛之淡淡的說道。
“是啊,不過三小姐性子向來淡漠,對攀高枝兒這些事好似並不在意,想來這門婚事對她來說也算是不錯吧,畢竟是富商之子呢。”離月說著自己的看法。
“不,盛采蘩是不會願意嫁過去的。盛家的勢力大多盤根在京城,怎麼會好端端的跑去江南一帶與人接親,這背後的隱情,怕是為了盛家。”陸宛之盯著手裡的點心說道。
“為了盛家?可若是想要穩固盛家,把三小姐嫁到京城的官員家不是更好嗎?”離月不解的問。
“這點你都想得到,盛家那些人又何嘗會不知。皇上向來忌憚臣子之間的拉幫結派,再者,一個大將軍與朝中的官員結了親,那不是明擺著要逼皇帝忌憚麼?”
“那富商對盛家有什麼助力麼?錢?盛家也不缺錢啊。”離月不明白盛將軍這是何意。
“我猜測,應該還是逃不開朝堂這層。只是這盛將軍,不對,我父親這是瘋了麼?他如此著急給采蘩定親,怎麼想都不對勁。”陸宛之皺了皺眉頭,思索著。
“哎呀,不管怎麼樣,跟咱們沒關係就是了。不過,按照禮數,您到時候還是要回家一趟的。”離月說道。
“知道了。”
秋末的夜來臨的總是要比盛夏早些,加上天涼,陸宛之這幾天總是早早的就吃了飯歇下了。
這天,離月剛剛把燈給吹滅,就聽到一個小廝來敲門。
“誰啊?”離月隔著門問道。
“是我,離月姐姐。”
“是王虎啊,你這麼晚了來敲門,有什麼事麼?”離月說著,開了個門縫。
王虎是看門的小廝,一般沒事是不往內院來的,加之陸宛之已經歇下,所以離月很謹慎的問了問。
“盛家三小姐給太子妃遞了東西,說是十分緊急,所以我就趕著送了過來。”王虎從門縫裡遞進來一個布包,離月伸手接了過來。
“可還有什麼別的麼?”離月又問了一句。
“沒了,來的人就只說十分緊急,務必要太子妃親自看了。”王虎答道。
“好,知道了。我會給太子妃的。”
“有勞姐姐了。”王虎說罷,便退了出去。
離月看著手裡抱著的布包,又看了看屋裡已經黑了的燈,最近太子妃總是休息不好,她好不容易睡了幾天安穩覺,要喊醒她嗎?
算了,離月糾結了一陣子,還是叩開了陸宛之的門。她跟著太子妃這麼些年,已經瞭解了太子妃的性子,若真的有什麼事耽擱了,太子妃一定會很生氣的。
“太子妃,太子妃……”離月點燃了桌上的燭臺的蠟燭,輕輕的叫了陸宛之幾聲。
“嗯?怎麼了?”陸宛之眯了眯眼,問道。
“咱們家的三小姐遞進來一個布包,說是十分緊急,要您親自看。”離月輕輕的說道,並讓陸宛之看了看手裡的布包。
“把這邊的燭火也給點亮。”陸宛之聽離月說完後,吩咐道。
“是。”
陸宛之接過來那個布包,藉著燭火的光看了看,她早已經料想到盛采蘩不願意嫁,可她一個庶女再怎麼有心機沒有依仗也是不行的,整個盛家數下來,能幫她的只有自己。
不過,這個布包比預想的來的早了些。
布包攤開後,是一封信,和一件撕碎的鴛鴦帕。陸宛之展開信看了看,只有一行字。
盼長姐歸。
盛采蘩這是想讓她回盛府一趟,當面議一議此事。正好,她也已經很久沒有回過盛家了,前幾日聽說盛卿禾的祖母身子好了些,藉著這個機會,回去她也能看一看盛家那些人又在打什麼如意算盤。
“太子妃,三小姐說了什麼啊?”離月立在一旁掌著燈,好奇的探了探頭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