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所以本宮向父皇借了人來,父皇的人來搜顧府,不知丞相還有何意見嗎?”陸宛之勾起唇角,冷笑一聲。
“臣,自當全力配合。”顧玄埋著頭,說道。
陸宛之不用看都知道顧玄現在有多惱怒,他越氣的青筋暴起,她就越開心。
說著,離月從門口進來,到陸宛之耳邊竊竊私語了幾句,陸宛之露出了一絲笑容。
“離月,讓門外候著的御林軍進來吧。”陸宛之吩咐。
“是。”離月領命,將門外待命的御林軍引了進來。
聽到御林軍三個字,顧玄徹底噤了聲,他原以為是東宮的私兵,這樣一來他日後就好在陛下面前狠狠的彈劾太子妃一番,可這次來的是皇帝的御林軍,就代表了皇帝的旨意,他便不得違抗,只能先認栽了。
御林軍前前後後仔細的搜了顧府,但卻沒有找到雲疏,在正堂坐著的陸宛之聽到訊息後,眉頭又緊緊的擰在了一起。顧更言沒半點本事,既不為官也不從商,整日裡紈絝的很,所以並無分府別院居住,紙條上寫的也是顧府,人應該也在顧府。可御林軍這麼多人,花了這許久的時間,也沒能找到雲疏,究竟是怎麼回事呢?
她的表情變化被顧玄盡收眼底,老奸巨猾的狐狸嘴角掛上了一抹不易察覺的淡笑。
“太子妃,這御林軍找了半天,也沒找到太子妃口中所說之人,莫不是太子妃搞錯了冤枉了老臣?”顧玄放下茶碗,說道。語氣裡沒有一絲恭敬,趾高氣昂的得意漸漸的爬滿了他的臉。
“丞相急什麼?顧府裡這麼大,一時疏漏了某個地方也是有可能,我一個婦道人家何來的平白無故冤枉人呢?”見顧玄那般模樣,陸宛之自然也是沒什麼好氣。但她依舊耐著性子,儘量用平和的語氣說道,畢竟身份有礙,不能失了皇家體面。
顧玄聞言,只笑了笑,沒再多言。這個太子妃真是今時不同往日,如今這般模樣,倒有幾分太子的味道了,只可惜,連太子都已經下落不明瞭,這麼一個半路出家的姑娘,自然也蹦躂不了太久。顧玄暗自想著,並未太把陸宛之放在心上。
眼看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時辰,還是沒有找到人,陸宛之有些頭痛了,顧府也就這麼大,御林軍已然將顧府翻了兩三遍了,還是不見雲疏的蹤影。難不成,人真的不在這裡?如若真是這樣,那可就麻煩了。
她咬了咬牙,既然事已至此,已經無可挽回了,就破罐子破摔吧。皇帝那裡,等會兒再想想如何交差,現在重要的是要把人找到。
”一群沒用的東西,找個人都這樣費勁,既然如此,本宮就親自來看看,這人,究竟被藏到了哪裡。”陸宛之故作生氣的姿態,拂袖而起,大步流星的踱步跨出了房門。
“離月,青羅那邊還沒有訊息麼?”她邊走著,邊問道。
離月苦著臉,搖了搖頭。
“算了。我們直接去顧更言的院子。”陸宛之深呼吸了一口氣,決定賭一把。
顧更言的院子和顧玄的院子很不一樣,上次來的匆忙,沒能細細觀察,這次她才發現,顧更言的院子簡直就是一個縮小版的風月場,亭臺樓閣雖不像外頭的那麼雄偉高大,卻也勝在精緻小巧。一方種滿了荷花的池水靜靜的,風吹過後泛起圈圈漣漪。只是秋天,荷花早已經沒了,只剩下一叢叢墨綠青綠相間的荷葉,在池水的映襯下,也是別有一番風味。
“不知太子妃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請太子妃多多包涵。”顧更言大搖大擺的從房間裡出來,漫不經心的施禮道。
“無妨,這樣的院子,顧二公子藏個人,還是挺容易的吧。”陸宛之開門見山,皮笑肉不笑的問道。
“那要看藏的是什麼人了,若是像太子妃這等姿色的絕世美女,那我這院子自是藏的嚇許多,可若是尋常女子的話,只怕是一個也藏不進來。”顧更言說著,自己站了起來,與陸宛之面對面回答道。
“呵,雲疏呢?”陸宛之懶得和他多說,這等油腔滑調的人,說多了只能是白費自己的力氣。
“一進門就這麼氣勢洶洶的,還問些閒雜人等,都不捨得跟我敘敘舊?"顧更言不知死活的嘴臉,在陸宛之看來甚是礙眼。
“請問,本宮與你有什麼舊可敘的呢?”陸宛之抬了抬眼皮子,冷哼了一聲。
“那自然是,同睡一張床的舊事啊。太子妃還真是貴人多忘事,難不成忘了自己的紅蓋頭了嗎?”顧更言依舊毫無收斂的意思。
“好,很好。你若執意找死,本宮就成全了你。”陸宛之給了身後跟著的私兵一個眼色,便有兩個侍衛上前制住了顧更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