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顧更言聽出了陸宛之的聲音,驚訝的問道。
“對,是我。”陸宛之絲毫不懼,輕蔑的回了他一句。
“我要是沒猜錯的話,你就是那個多管閒事的人吧。”顧更言反應過來了,這才如夢中驚醒一般問道。
”對,不錯。沒想到你還是有幾分腦子的嘛~“陸宛之用一種很是讓人拱火的語氣說道,將顧更言氣的不輕。
“呵,我看你的姿色可要比那個雲疏好上個幾百倍,既然你蓋上了這個紅蓋頭,那你就乖乖的做姨娘吧!”顧更言說著,便企圖站起來往陸宛之身上撲,結果他站了半天,硬是沒站起來,身子像是灌了鉛一般沉重,不受自己的控制了。他使了使勁,才勉勉強強的站了起來,可還沒站穩,就兀的倒在了床上。
“你,給我下藥了?”他這才反應過來,向陸宛之惡狠狠的望了一眼。
“我還以為下錯了呢,嚇我一跳!”陸宛之十分做作的拍了拍胸口順氣,給顧更言氣的七竅生煙,卻毫無辦法。
黑暗裡,看不清陸宛之的表情,從她氣定神閒並且很氣人的態度和語氣上,是看不出什麼端倪的。可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的表情有多難看,她那句下錯藥說的其實是真心話,因為這藥她是真的下錯了。
本來是想下個讓他昏睡的藥,卻沒想到是讓手腳麻木沉重的麻藥。陸宛之十分後怕,若不是些藥還有點用處,她在顧更言身上可真的討不了什麼便宜,本來自己會的那幾招功夫也不精通,不是很厲害,能和一個男子打勉勉強強可以險勝,現如今身上穿的掛的,層層疊疊,叮叮噹噹纏的哪裡都是,更是限制她的發揮。這種時候,下藥是最穩妥保險的,可奈何天黑,青羅走的時候還給了兩顆,打眼看一模一樣,細看才能看出來顏色稍稍不同,當時顧更言和發了情的狗似的往她身上撲,她一時慌亂就隨手扔了一顆。
往嘴裡扔藥丸風險極大,他若是感覺到了吐出來就玩完了,可老天開眼,顧更言一時熱血上腦,哪裡還顧得上仔細想,一點沒注意的給吞下去了。這一次,只要有一丁點的紕漏,她今天可就要交代在這兒了。
在床上歪著的顧更言見情況不妙,忙開口大聲的喊,想把下人都喊過來,奈何他自己作死,怕院子裡的下人打擾了他的雅興,在他進來後已經把那些下人們差遣出去了,這院子裡空空如也,一個人也沒有。
陸宛之被顧更言的叫喊聲嚇了一個激靈,下一秒的反應就是讓他閉嘴,便一個箭步衝上去,給了他脖頸一記手刀,讓他徹底昏睡了過去。
事情辦完,她也該回去了,省的離月她們擔心。藉著月色,她瞧了瞧身上這如同盤絲洞一般的紅紗綢裙,又瞧了瞧在床上昏睡著的顧更言,總不能把他的衣服給扒了換下來吧?這個念頭很快就被打消,她無奈之下,還是穿著那一身嫁衣回去了。
夜色剛降臨,街上還熱鬧的很,熙熙攘攘的,吹糖人兒的,唱小曲兒的,賣糖葫蘆的,玩雜耍的......一副熱鬧又和諧的畫面。很快,這熱鬧的大街上就出現了一個不是那麼和諧的身影,那就是身著一身紅衣的陸宛之,若普通的紅衣也就罷了,可這身上的珠飾刺繡無一不是告訴別人,這是一件嫁衣,穿著嫁衣夜裡遊蕩在街上,顯得十分詭異,加之她的頭髮在剛剛被顧更言撲倒時蹭的十分凌亂,看著更像一個被情人拋棄,充滿了怨氣的女鬼。不少人紛紛側目,又慌忙躲得遠遠的,生怕衝撞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招來禍害。
陸宛之費勁的躲過顧府裡來來回回的丫鬟小廝逃了出來,卻發現街上的人個個都用一種很驚恐的眼神望著她,她看回去的時候,幾個膽子小的更是猛地將頭別了回去。本來她是有些疑惑的,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不過就是件嫁衣罷了,雖說是驚世駭俗不常見了些,卻也不至於個個都跟見了鬼一樣吧?
直到她轉回了青羅的住處,敲了敲門,青羅開了門,被嚇得一個哆嗦,她這才有機會開口問,“我臉上有鬼畫符嗎?你們怎麼個個都這樣?”
青羅一手將她拽了進來,關上門問道:”你別告訴我,你就是這麼大搖大擺的走回來的吧?”
“不然呢?我也不會飛啊。“對於青羅這個問題,她表示很無語。
青羅抿了抿嘴,聳了聳肩膀,說道:”站這兒別動,等著。“
”啊?“陸宛之不明所以的,,看著青羅進了房間,到底是站在了原地沒動。
很快,青羅便出來了,她手上還拿了一面銅鏡,走到陸宛之面前後,她將銅鏡舉了起來,放到了陸宛之的面前。
“喏,你自己看。”
“哎喲!”陸宛之瞧著鏡子裡的自己,也被嚇了一跳。
頭髮亂糟糟的頂在頭上,有幾縷掛在了耳側,像極了花樓裡的姑娘,這倒還不是最糟的,主要是她的唇脂被蹭花了,嘴角拉出了一道紅紅的印子,昏暗的環境下,看著特別像血跡。她剛剛這樣穿過大街小巷回來,沒有被膽子大的人堵了打上一頓已經是萬幸了。
“只怕明天就會有街上有個紅衣女鬼的傳言了。”青羅盯著她的臉,一本正經的說道。
“反正嚇得不是我,不怕。”陸宛之笑了笑,推開鏡子去收拾了。
”雲疏呢?“收拾好了後,陸宛之便去青羅的房間裡蹭茶水喝。
“和她爹一同回家了。”青羅淡淡的說道。
“那就行。不過這麼一搞,顧更言怕是不會善了此事,再去尋他們是極有可能的。”陸宛之若有所思。
“所以,我給了他們些盤纏,讓他們去投奔親戚,離開這京城。”
“哦?沒想到我們青羅思慮的這麼周全呀,當有獎賞。你想要什麼名貴難得的藥草呀?”陸宛之直起了身子,打趣道。
“呸,我就一個願望,就是希望我那愛管閒事的表姐多消停幾天,我一個醫者整天過的像是刺客似的,整日裡提心吊膽的。”青羅看了她一眼,撇了撇嘴。
“那多好,像你這般還有副業的醫者,天底下可再沒有第二個人了。”陸宛之笑嘻嘻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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