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許久,都沒能見到陸宛之的身影。直到劫了一個小侍女,才問出了些線索。那侍女說,好像看見大梁的太子妃與二王子被關了起來,應該在王庭的內牢裡。
有了線索,蕭穆然和東寧直奔著內牢去,越過守衛進去以後,找了許久才聽見陸宛之的聲音,循著找過去,才發現了正在審問純安的陸宛之。
蕭穆然看見純安的時候吃了一驚,他都有些懷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出問題了,聽完她們的對話,他才有些明白過來。因為上一輩的原因,他與純安並不怎麼親近,所以她不管做出什麼驚天舉動,他都能充耳不聞。父皇說她死了的時候,他還是有一點難受的,也許是出於那一絲最沒用的血脈,他還偷偷的為她祈禱裡下輩子投胎找個好人家,別再往皇家去了。
現在他聽到這些真相,不免覺得有些難以接受。原以為已經見過最黑暗的皇室暗湧裡,卻沒能想到自己的所見所聞不過是小巫見大巫。
喜歡和寵愛,原來都是可以裝出來的,也許這世間的所有東西,都可以成為父皇手下的棋子,他也不例外。
見陸宛之沒事,蕭穆然便和東寧悄悄離開了,走的時候替她清理了幾個小嘍囉,省的她還要分心。
審問結束,陸宛之送了純安一顆七珍丸,給了她一個痛快。
“我本就不應該活在這個世上,從我出生開始,就是算計,外人眼裡高高在上的公主又怎樣,錦衣玉食的長大又怎樣,我不過就是皇帝手裡的一個棋子,尋常人家的父母親情,我從未嘗過,老天啊,你為何要如此戲弄我,讓我如同一個笑話一般,苟活在世上......我的一生,苦夠了,父皇,來世我再也不想做你的女兒了....."說罷,純安昂頭吃下了那顆七珍丸,當即沒了氣息,徹底殞命。
“純安公主,也是可憐......"離月看著倒在地上的純安,不禁唏噓。
“是啊,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反過來亦然。”此情此景,陸宛之不免也有些觸動,純安的一生就這樣畫上了句號,想起那個在宮裡橫行霸道,肆意張狂的女子,與現在這淒涼的下場對比,不免悲涼。
“下一世,投個好人家吧。”
陸宛之走了過去,用手抹了她的臉,讓她合上了眼睛。
”祁旻那邊不知道怎麼樣了,我們過去看看。“
剛出去,陸宛之就看到祁旻站在門外。
“你怎麼在這兒?大王子呢?”她疑惑的問。
“我放他走了。”祁旻沒精打采的答道。
“啊?”雖然驚訝,但陸宛之也沒再多問什麼。
“走吧,我帶你們出去。”祁旻說道。
一行三人,總算重見天日了,在祁旻的帶領下,他們很快就出了王庭。
“你不回王庭嗎?”陸宛之問道。
“不了,這本就不是我的家。"祁旻說著,回頭望了望王庭。
“那你去哪兒?”
“天下之大,四海為家。總會有我的容身之處的。”祁旻笑了笑,緊接著又說道,“不過今日恐怕要太子妃幫忙了,到現在還餓著呢。”
“好,走吧,跟我回客棧。”陸宛之莞爾,領他一起回去了。
一頓飯吃下來,祁旻只覺得周身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