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書賢將餘嬤嬤的反應全部看在眼中。
先前他就懷疑自己與慕清是否為親兄妹，那日與謝微言對話後，他已有五成把握。
如今看著餘嬤嬤的反應，這事至少已經有六七成了。
若是先前，孟書賢還會為有慕清這樣的妹妹而激動，覺得這樣似乎也不錯。
可如今距離真相越近，孟書賢的心情卻有些複雜。
他可以毫無芥蒂接納慕清，無條件寵著這個妹妹，但若說對親生父母的拋棄沒有任何抱怨與不滿，那就是自欺欺人了。
孟書賢表情嚴肅了些，但行為舉止仍透著恭敬，“五月二十七，我的生辰。”
話音才落，孟書賢就聽“砰”地一聲響，餘嬤嬤不慎將面前的杯盞打翻在地。
孟書賢連忙近身於她，幫她檢查手上是否有被碎片割傷。
好在並沒有什麼事。
餘嬤嬤怔怔地看著孟書賢，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她不過是一個僕人罷了，沒有孟書賢和慕清那樣的頭腦，哪怕得知孟書賢和那位小少爺是同樣的年歲，甚至同一天出生，她也絲毫不知下一步該做什麼。
世上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人並非沒有，若因此就說孟書賢是失蹤的小少爺，未免太過偏頗。
何況小少爺是在南耀國失蹤，如今卻是在北安國，這不確定性也太大了些。
這麼想著，餘嬤嬤稍稍冷靜下來。
孟書賢看著餘嬤嬤的狀態變化，將她心裡的想法猜了個七七八八，終於輕嘆口氣，道：“家中還有親生父母所留的東西，嬤嬤若是無事，改日可以去看看。”
餘嬤嬤連連點頭，正欲說些什麼，雅齋樓正門忽然進來一群人。
那群人徑直向二樓走去，唯有一位女子看到他們後向他們走來。
女子不認識餘嬤嬤，看了孟書賢一眼，忍不皺了皺眉，“又是你，沒想到還能在這裡第二次見到你。今日怎麼沒帶那個村姑？”
孟書賢看她一眼，“宋姑娘身為大家閨秀卻一口一個村姑，不怕丟人現眼，被人說沒有家教嗎？”
宋漣夫婦正恭敬領著一位男子向二樓走去，聽到這樣的動靜忙向身邊的人賠笑臉，隨後拉下臉，“姣兒，休要亂說，快過來！”
說完，宋漣又看向孟書賢，待發現他破爛的穿著後，眉頭狠狠皺了下，語氣不大好，卻維持著表面客氣，“小女不懂事，公子見諒。”
孟書賢循聲看向宋漣，本要說些什麼，視線卻落在他旁邊那位男子身上，“大哥。”
“嗯。”孟伯成不鹹不淡地點頭，“吃完就走吧，帳我待會兒給你結。”
宋漣的眼睛在兩人身上滴溜溜直轉，忙笑道：“孟先生這是說哪裡話，姣兒對這位公子口出不遜，宋某理應賠禮道歉才是。今日這頓飯，還是算在宋某頭上。”
孟伯成沒有同他相爭。
倒是底下的餘嬤嬤終於回過神來，乾巴巴道：“那個……這頓飯是我答謝孟公子救命之恩的。”
宋漣這才看了眼餘嬤嬤，他有意同孟伯成拉關係，便擺了擺手，“無妨，孟公子既是孟先生的弟弟，大家便都是熟人，不必如此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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