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男子同行的人也笑了，“還真是。我也是頭回聽到有人這麼問。”
兩人說著繼續上樓，將白敘完全拋在腦後。
白敘不解，只得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聽他們的對話清晰傳進耳內。
“誰說不是呢，來仙樂樓的人哪有問過開銷的？都來這種地方了，還差這麼點銀子嗎？”
“他可能第一次來，覺得太過昂貴，付不起。”
“呵，沒錢去西街呀，來這仙樂樓做什麼？丟人現眼嗎？”
那兩人後面說了什麼，白敘已經聽不清了，他現在耳根都是紅的，也不知是醉酒上臉，還是被那兩位路人數落的。
周有染的臉色也不大好看。
尤其感受到許多人都用異樣的眼光看著他和白敘，周有染更是恨不得立即找個地縫鑽進去。
一些一樓的客人聽了先前的對話，忍不住小聲討論，“誒，這白公子方才說得那麼厲害，還說與仙樂樓的神秘東家有關係，這會兒怎麼連帳都結不起？”
另一位人似是知道點什麼，“這你就不知道了吧，白小公子雖然是四小之一的白家人，但手頭一般是沒什麼銀子的，聽說啊，比我們還窮。”
“啊？怎麼可能？白家都窮成這樣嗎？”
“不是白家窮，白家雖然沒什麼權勢，可因著白神醫在京城的名氣，自然是不缺錢的。不過這位白小公子麼……可就沒什麼錢了。”
一道道聲音傳到白敘的耳朵裡，白敘簡直無地自容。
他惱羞成怒，將懷裡、袖中，以及腰間所有的銀票都掏了出來，拍在桌案上，“誰說本公子沒錢？你們可睜大眼睛看好了，這些夠了嗎？！”
賀安看了一眼，面上依舊保持微笑，“若白公子只結自己的賬，當然綽綽有餘。可若想請其他人，那可就不太夠了。”
白敘的臉瞬間又紅了一度，他憤憤地從腰間扯掉一隻玉佩，又將拇指的扳指也取了下來，咬牙切齒，“這下，總該夠了吧？”
白敘的模樣，彷彿賀安再敢說一句不夠，他就要衝上去把賀安狂揍一頓。
然而，賀安才不會在意他的臉色，依舊道：“抱歉，不夠。”
白敘氣炸了，“本公子是吃金了還是喝銀了，花銷怎會如此之大？你莫不是在誆騙本公子？當心我找人將你這仙樂樓給查封了！”
賀安像是早知他會有此一問，不慌不忙地從袖中拿出一張紙，開啟給眾人看，“白公子，您的所有花銷都有賬目，全在這兒了，您可以認真核對，我們仙樂樓絕對是童叟無欺。”
白敘接過那張紙看了無數遍，終於忍不住道：“安廚師做的飯菜怎會要價，而且還如此之貴？你們東家不是因著我父親的緣故，所以才免費贈我的嗎？”
這話一出，仙樂樓裡安靜了一瞬，隨即便爆發出無數的指責聲。
“這白小公子好不識抬舉。安廚師親手所做的飯菜多少人花錢都沒地兒買。如今仙樂樓給他這個機會，他竟反過來埋怨仙樂樓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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