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了幾個山坳,面前竟出現一個石壁。
這石壁高約三丈,斧削刀切就像一堵牆擋住了前路。
繞過這石壁,後面出現一個幽黯洞『穴』,袁術向前走去,道路逐漸狹窄,走了約幾分鐘,又開闊起來。
又行了一段路,前面道路豁然開朗,就像來到了一個幽谷的進口處。
白雲皚皚,晴空碧水,滿地的鮮花。
袁術自忖暗道著,莫非走岔了道,來到了百花谷?
倏然一動。
一隻肥嘟嘟的橘貓懶洋洋從腳畔走過,向著一條清幽小徑走了過去。
袁術跟上,不多時只見一條清澈溪流蜿蜒流淌而過。
溪水清冽,在那亭閣之下有一個俏生生的身形。
她長髮披肩,一襲輕紗宛如雲煙。
雖然背對著自己,但她那絕麗的身影卻已映入袁術的心田,碧水中的倒影與華麗的亭閣交相輝映,就像畫中人一般。
袁術不覺走了過去,那白衣少女默然回首,一雙明亮的雙眼凝望著袁術,臉上逐漸流『露』出驚訝之『色』。
這少女眉目如畫,輕黛點絳,她擁有與花想容、弦月比肩的容顏。
若說花想容成熟之後是嫵媚的美豔,弦月則是那皎皎明月般的絕代風華,那她則是滯留在人世間的仙子,令人自慚形澀,不敢平視。
心底毫無緣由升起一股不可褻瀆的情緒,就像生怕驚走了這一位少女,袁術不覺用輕柔的聲音問道:“在下花想衣,求見此地之主北岷…道人。”
這白衣少女輕啟皓唇,緩緩道:“我便是…北岷道人。”
她學著袁術的語調,說話的中間停斷了一下,顯得有些不那麼像回事。
袁術怔住了,臉上紅了起來,喃喃說道:“在我印象當中,北岷道人應該是一位陰險狡詐,年近古稀的垂暮老人…”
這白衣少女眼波流轉,拂衣淡淡言道:“那麼就是你猜錯了。”
袁術吭哧了聲,說道:“區區…,區區…在下…,這…這個…”
面對這樣一個如畫少女,袁術如何張得嘴,說得出口,第一句話就是欺騙人家?
白衣少女道:“閣下遠道而來,有事相求?”
她的語氣平緩而冷靜,彷彿拒人千里之外,袁術聽著這話從中隱隱察覺有些輕蔑的意思,她說著話,一雙秀美的眸子卻在看著碧水當中的魚兒。
從未有過此般待遇,袁術不知該表示出憤怒,還是懇誠。
袁術道:“受人之委託,特地到處向北岷道人傳達一句話…”
這白衣少女喔了聲,略為驚奇的問道:“是哪一位?傳達的又是什麼話?”
袁術忽作揖,沒有說話竟轉身往著來處回。
這少女沒有回頭,直到袁術快要走不見了,突又喚道:“公子請留步。”
袁術停住了腳步,嘴角抹過一縷微笑,沒有回頭,袁術挺胸站立著道:“小姐莫要欺我,你非是北岷道人,敢問芳名?”
白衣少女淡淡道:“你怎知我不是此間主人?哼!”
“莫非在你心底以為,只有男人,只有年長之輩才能執掌這北岷?”
“你是不是因為我是一個少女,我看起來比較年輕,德才不配其位,才覺得我不是這北岷主人?”
袁術支吾了下,接著就呵呵而笑。
這少女詞鋒甚健,尖牙伶齒,自己再開口跟她說下去,得來的也只是一堆無用的閒扯。
白衣少女忽輕輕一嘆,蓮足輕移嫋娉而行,竟沒有說一句話留下滿頭霧水的袁術一人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