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肉橫飛的煉獄,狀如修羅、魔神的人們,每一個人都不再是人,在這一刻,他們都是魔鬼!
弦月顫慄著,她掩上了雙眼,不忍再看下去。
袁術沒有這麼多的惻隱之心,也沒有這麼多愁善感,他的心比鋼鐵還要硬,他的心比臘九天的寒冬還要冰冷。
就仿似看著的是倒下的一茬茬韭菜,而非是有著血肉的生命。
這個時候,袁術忽說道:“在這下面所有人當中,可能其中一位他的朋友,他的親人正等待著他回家,可他如今死了,再也不可能活著回去了…”
弦月激憤起來,對著袁術喊道:“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你能夠像是對待畜生一樣,隨意安排他們的命運嗎?”
袁術臉上掛著淡淡邪笑,望向了弦月。
此刻弦月看起來非常需要人安慰,她楚楚可憐,她眼中盈著淚水。
或許是平時難得看的到的激烈鬥法就出現在眼前,而且還是那麼多的人,潛伏於此的諸多修士俱如同弦月這般,身心發冷的同時,雙眼放出了貪婪的神采。
“看看他們,你見到了他們眼中的神『色』了嗎?”
袁術平淡著說道:“我或許冷血,我或許看淡這一切,但比起他們來,我寧願這麼光看著,而不是參與到其中去!”
“弦月,你聽我說。”
“我知道你覺得假如在不久之前,我把那位道人的那東西給取走,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
“弦月,你有沒想過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這個道理?”
“縱然今天我偷偷的溜走了,但事無絕對,萬一被人知道了我得到了那樣東西,你我今後的日子還怎麼過,能得安生嗎?”
袁術覺得自己真挺壞的,若非想要看一場慘烈無比的廝殺,有的是辦法可以讓這事不發生。
但人就像是追逐名利的丑角,縱然有那麼一、二明世事的明白人,但身在期間,卻身不由己的隨波逐流了。
而相比之下,今生今世的自己則不是那被人『操』控的棋子。
昔年昔日有太多的苦難呈現於前,自己何嘗不是束手無措,為之肝腸寸斷?
而到了如今,時下…
收起淚水,怔怔看著眼前的這少年,弦月心底複雜無比。
他就像是一個平常的少年,他就像是一個人畜無害的少年,可在不到半天的時間之前,那錯身而過的剎那,就釀成了現在這樣的局勢。
這一切都在他頭腦中嗎?
他預知了這些?
還是他本身就不是這麼一個簡單的少年?
“我在你的身上看不到任何一絲光明…”
“你出現在秦嶺,來到這裡的目的是什麼?”
弦月咄咄『逼』人問著,她想要問個徹底明白。
“你是不是在踏進秦嶺的那一刻,便想挑起這場紛爭?”
袁術苦笑,無力的辨解可能無濟於事,因此,他便開始了點頭。
“這裡面涉及到的問題很多,方方面面都必須考慮周全…”
他像是得意,又有些預料之中的喟然,像是看透了這世界上所有的一切,他覺得人心就是那麼一回事,他覺得自己高高在上,可以肆意看著別人死亡。
弦月全身冰冷,手腳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