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坐如泰山,古井不波的老者輒起身,拄拐上前來看這妖怪。
攢眉凝神,細細打量這妖怪,這妖怪也是弄不清狀況的夯貨,猶自嚷嚷喊著要吃。
聽得耳中煩躁,袁術斥喝了一聲道:“閉嘴!”隨即和顏悅色向著老者講道:“掌此妖牌,即管此妖生死,是縱是放,一切都憑心意。”
妖怪聽不得這般話語,又兼兇性還未褪去,呲牙瞠目咄的一聲罵道:“你這妖人,別太得意!我家大王是數一數二的人物,哪日逢見我將此等事前後講來,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哎喲…”
在袁術暗中操縱下,妖怪像個牽線木偶被提拎了起來,懸在半空中動彈不得。
我讓你嘴硬,袁術心下發狠,假使就兩個人還則罷了,這麼當著一位前輩高人般的人物,你這妖怪說出這樣的話來,豈不就是丟我的臉嗎?
被袁術牽來扯去弄了一會,妖怪耷拉著臉,告饒般求道:“再也不敢了,饒過我這一次吧。”
老者看的暗暗稱奇,隨之穩坐下來,捻鬚低頭思量。
像是耍猴一般教訓了妖怪一頓,袁術將妖牌奉上,笑顏道:“區區小禮不成敬意,還望尊主收下。”
將放在桌上的妖牌往外一推,老者遙遙頭說道:“非是客氣,實乃此等腌臢之物老夫我收養不起。”
老頭這麼一說,袁術好像有豁然開朗之感,是啊,是這個道理,自己來到這裡之後,本杯茶都未曾見,何來血肉供這妖怪食用?
想到這裡,袁術略帶歉意道:“是在下思慮不周,如此,卻是在下的不是了。”
老者罷手,捋須慨道:“實情並非完全因此,古老相傳,在很久之前,這一片天地還尚是混沌初開新天地的時候,也是有此等神奇之術,不過…”
老者意有躊躇,看的袁術好奇心起,不由的問道。
乜了袁術一目,老者搖搖頭,像是自言自語般道:“不可說,不可說…”
這心下真的像是百抓撓,自從來到這裡之後,多方詢問,對這世界怎會變成這樣還是模糊一片,而這老頭明顯是一個活的夠久的存在,有些事情明明知曉,卻不肯說,如之奈何。
像是為了補償吊起了胃口,卻不能說的歉意,老者轉而說起另外一事。
“如今此等神術在你身上顯露,想來天機要變,這裡面的事情,老夫不好贅舌,將來機緣足夠,想來定會知曉前因後果。”
提過這一嘴,老頭接著呵呵說道:“比起少年郎,老夫的修為雖然也不足誇耀,但其中一些細末之事,在看過此牌之後,老夫忽有所悟,故有數言奉上。”
“前輩請講。”
傳道授業解惑便可敬為師,尊稱一聲前輩不為過。
頷首點頭,老者說道:“此等神奇之術…”
袁術插嘴解釋了一句道:“封印,封印術。”
“嗯,此等封印之術,原為禁咒,無論誰偷師學得,用出此術,便會引來眾妖群而攻之,故而,在漫長的歲月中,這術法早已經絕傳了。”
“老夫不想詢問少年因何福緣學得此術,不過想來就是…”
說道這裡,這老頭又不接著說了,讓等著的袁術只能乾瞪眼。
呵呵笑了一聲,老頭就指著兩人面前坐在地上的妖怪說道:“此妖既為少年封印,今後就是奉主求得苟活的一奴一僕。”
“然妖怪雖然為妖怪,亦是天性不絕,自由自在是其本能,若是抹殺了這一點,隨著時間流逝,再強大的妖怪也會泯於眾人。”
袁術呵呵冷笑了一聲,對此不置一詞。
老者搖頭,勸說道:“在未遇主之前,妖就是妖,而後…,所作所為,為善為惡,只在你一念間,此事…”
袁術道:“此前這妖吃了多少人,吞了多少血肉之軀,難道就憑尊駕一句話就可以抹殺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