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相門前七品官,越是權高位重,這身邊之人就越受人重視。
司機、看門大爺,都是不能得罪的存在,想要見著這位一面,至少也得塞一些好處上去,此美其名曰,人情。
更有甚者,看門大爺不止就是看門大爺,而是“宰相”他爹,這叫人如何是好。
人麼,神仙,其實不必分的太清楚,神仙還不是一樣是人升上去的?
都一樣。
紫虛上人自是不會叫袁術去砍了那蛟,依照袁術現在的水準,誰砍死誰,那是一目瞭然的事情。難得上人開口一次,袁術不好推脫,告了假,帶著“絕情”女冠就奔西川而去。
若還在袁術那個位置,想要輕鬆抽身走一趟,那底下人肯定會這個勸諫,那個說不可,現在就完全不一樣,提起腳來想走就走。
若還是袁術,這麼一次長途旅行,途中必定會拜訪這個、那個,為將來做好準備,而現在就完全沒有必要了。
十月底離開武平,於途甚漫長,到了建安三年二月份才堪堪走到歷史上劉備託孤的白帝永安城。
建安三年,原本是呂布被擒殺,死在白門樓的這一年,不過現在這個世界,袁術早就沒有與原歷史對照的念想。
一個人,一個很平凡的人,能夠活著就應該感到知足了。
錦屏山在閬中,閬中就是那個張飛死的地方,錦屏山前有嘉陵江,非是上人推脫說的那般完全沒有水。
如今與上人互稱師徒,“絕情”更是正宗拜師敬過茶的弟子,按理說早該來看看師門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可之前,不論是事務繁忙,還是由於其他原因,都沒有什麼空,因此,沒有過來看一下,如今,就好了,可以親自見識一下錦屏山的美景。
來到閬中,進來城,被別人一問起是打從哪兒來的呀?
說道此事,又非是緊要不能告訴他人的事情,袁術便如實說來。
這麼一說,各個看袁術的眼色都變了,一個個聽到這話的人,他們的眼裡透露出的意思仿似在說,你秀逗了,不會從宛城經上庸到漢中,而後過陽平、劍閣不就到這裡來了嗎?
非要繞一個大圈子從荊襄過來。
袁術哪知道這事,現在的交通又不像後世便利,誰知道還能這麼走?
自己是參考諸葛亮進西川的路線走過來的,而非是商旅者應該走的那一條道。
要了一間上房,問清楚錦屏山在哪個方向之後,袁術就準備休息一晚,明日一早爬山去那紫虛上人的“洞府”。
躺在床上,袁術翻來翻去睡不著,自覺得假如喬小妹在的話,這麼三個月,近百天朝暮相對,那用得著開兩間房?
二月的天候還寒冷,幸好棉被很厚,袁術睡的也比較香,除了一點小小的遺憾之外。
窗外月明光照,忽而仿似有什麼一個動靜驚到了袁術一般,他從睡夢中醒來,直直坐了起來,然後凝神望向窗戶外。
“桀桀…”
有如是蒼鷹血泣一般的笑聲,怪異無比,從外面傳了進來。
睜著惺忪朦朧的雙眼,袁術皺著眉頭自問,自己非是那種行俠仗義之輩,管他呢!接著睡。
可惜的是,這桀桀的笑聲仿似是衝著他來,正當其他人蒙著大被瑟瑟發抖,像之前那般管他呢裝睡的時候,一個黑影趴在了房間的窗戶上朝裡面看。
毛骨悚然啊!
睜大了雙眼,朝著窗戶那一端,袁術看的清楚,這個黑影非人非獸,倒像是個能夠直立行走的山魈鬼魅。
那銅鈴般的大眼,在黑夜中閃爍著妖異的光芒,就像是孤夜中的狼群。
不要進來,我就當沒看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