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秋雨愁煞人,寒宵獨坐心如搗。
夜。
武平西南老城區,這裡原本是武平舊址,不過後來隨著袁術到來築起新城,這邊就逐漸人煙稀少起來。
誰不向往有個新房子,誰不願意不花錢就搬遷新居?
寒風瑟瑟,身影孤坐無人的住房內。
望著拍打著關不攏的房門,一會開,一會閉,青衫人緩緩閉上了雙眼。
有一絲苦澀,有一絲自得。
房外那忽然閃耀起來的明燈,讓這青衫人知道敵人快要來到了。
“就在這裡!”
慷慨有力的話語在這冷清的夜裡響起,隔著一層牆壁,讓人恍然有種說話人就在面前的錯覺。
“進去罷,看他往哪裡逃!?”
熟悉的聲音,就在兩天前,自己還曾拿劍刺穿他的心臟,但隨後的事情,讓自己一會就知道這死在自己手下的人,其實並沒有死。
有如孤狼夜行,青衫人眼中滿是狠厲,他嘲笑一般的向外喝道:“我等你們多時了!”
“何來逃亡一說…”
這句話跟在後面,說的有些輕,讓人聽不清楚。
但袁術聽到了,他呵呵笑著拍門而入,伴隨著一同到來的還是許褚。
此次不同之前,俞渉的武藝不能與許褚相比,袁術有著把握可以拿下此人,一定要親自過來,那是因為…
緩緩走近依然坐著的青衫人,袁術看著他,眼中露出看死人一樣的神色。
青衫人沒有去瞧袁術,他一雙敏銳的雙眼上下打量著許褚,贊著說道:“虎賁之士,難怪世人多稱你為忠肝義膽之輩!”
“為了他!”
青衫人一指袁術,對著許褚問道:“為了他,你竟然連自己的性命都不顧了嗎?”
緩緩的站立起來,青衫人面對向許褚,看著比他高一頭的此人喝道:“許褚許仲康,別人或會怕你、贊你、佩服你,但我…”
徐徐抽出寶劍,指向了許褚,青衫人冷峻的說道:“你知不知道,我這一把劍可曾殺過何人?”
許褚挺胸擎舉起一柄砍刀,斜斜提在手中,等待著。
許褚沒有去理睬青衫人的話,他斜眼瞅著袁術。
環顧一週,在這裡什麼都沒有,處處都是灰塵蛛絲滿布,除了青衫人身側一圈是少有的乾淨之地。
“你什麼人,為何要殺我?”
淡淡的開口詢問,這本來就是自己的來意,像是這等刺客,其實自己沒有必要親身過來,但那老頭就是不開口,不說明這一切,袁術自思也只有自己親身來詢問弄清楚這所有的恩怨情仇了。
靜默著,門外的風聲帶著些淒厲。
青衫人沒有直接開口說話,仿似在思慮一個非常關鍵的問題。
“我是什麼人…,重要嗎?”
展顏一笑,仿似冰釋前嫌一般,青衫人安然的坐了下來,從身後扔出一個蒲團,落在了袁術的腳前。
這算是敘話的邀請,袁術向著許褚點點頭,示意稍安勿躁,等等再說便坐了下來。
看著坐下來的這人的面容,依稀有如是那…
“我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想要殺你的人…,沒有一萬…,我總覺得會有上千。”
“上千?”
袁術呵呵笑著,而後問道:“都是些什麼人呢,可否賜教?”
青衫人搖頭,雙目中帶著笑意,答道:“我為什麼要說給你聽?”
“況且,你今夜能不能再次逃脫出我手掌心,還是一個問題,就算你知道有其他人想要殺你又如何?”
“反正在此之前,你就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