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袁術心神不寧,懦懦張嘴卻說不出任何一點話來,他慢慢抽回了手,垂頭看了起來。
梁氏覺得訝然、好笑,這人…
“俞渉,我們走…”
袁術聲不大,他叫喚著俞渉,然後沒有留戀扭頭就走,甚至就連打著輕鼾的華雄都沒有顧及到,他走的非常快捷,轉眼間就消失在這個美麗女子的面前。
攏袖伸出青蔥般的玉手,從桌上拿起那柄被落下的摺扇。
“刷”的開啟,簡單筆墨勾勒出一個人的背影,意境蕭瑟。
“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念天地之悠悠,獨愴然而涕下!”
這是陳子昂的《登幽州臺歌》,原本是袁術顧影自憐,抒發孤寂之情自艾自憐的詞句,落到梁氏的雙眸中,她雖然不明所出,但仿似眼前一亮,執扇在手猶如攬鏡自照,品味著其中獨特的意境,痴痴遙想片刻,然後掩嘴小聲嗤笑自語道:“這人…有病。”
出了棲鳳樓,上下掏摸似覺得遺漏了什麼東西,恍然記起那柄摺扇來。
抬頭仰望向高處,袁術暗自嘆息,搖搖頭暗道一聲,罷了,罷了,丟了就丟了罷。
怔怔神,神智一清後,袁術向著後面跟下來的俞渉吩咐道:“回府吧,你家公子今日沒了心情,回去罷。”
袁術的舉動全落在俞渉的眼內,看著他上下摸索,像是在尋找什麼,最後卻放棄了,他只是在心底下暗笑著,沒有說任何話。
聽到袁術吩咐,俞渉答了聲“是”,便走在前面為之開路。
邊小心謹慎注意著來來往往的人群,俞渉邊在私底下打著小算盤。
回至府衙,經過主薄袁渙辦公的庭院,袁術遲疑了一下,便拐彎走了進去。
左右奴僕上來為袁術更衣,換服著履間,袁術對著伏案公幹的袁渙說道:“曜卿,如今我帳下可擢升幾人,可晉升幾位將軍?”
為君者,豈能不知麾下何人充任何職,何人為縣尊、小吏?
抬起頭來看這位主公,見他眉頭緊鎖,似乎為某件事所煩惱,袁渙整理一下思緒,從百千的瑣事抽身出來,捋須講道:“三公九卿…”
袁術已經落座到他面前,對著袁渙搖頭問道:“那些我清楚的很,相比朝廷,現在的郡縣事…,我需要一個比較明晰的認識。”
袁渙頷首,暗自道著,不錯了,這位主公一向在朝廷為臣,對京官自然熟悉,反而地方的官吏安排有些搞不懂。
“天下分十二州,每州置刺史一人,下設司隸校尉一人,司隸校尉屬吏有從事史十二人;
都官從事,主察舉百官犯法;
功曹從事,主州部選署官吏及一應事務;
別駕從事,凡校尉巡察州部時,則奉引,並錄眾事;
簿曹從事,主財谷簿書。
如有軍事,則置兵曹從事,掌兵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