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每一個男子全都有過這樣的兩個女人,至少兩個。娶了紅玫瑰,久而久之,紅的變了牆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還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沾的一粒飯黏子,紅的卻是心口上一顆硃砂痣······”
卓乙雪聽完,覺得似乎有些懂得海棠的意思了——她就是皇上的紅玫瑰或者白玫瑰。
“我懂了,你是說我若選擇進宮,我就成蚊子血或者飯米粒了。”
“啥?你說的啥?”卓乙雪一句話講海棠從詩人的情緒裡拖了出來。
“你不就是這個意思嗎?”
“你真是不理解姐的比喻······”海棠撫胸做失意狀,卻聽到方箏說道:
“兩個都娶回來不是挺好······呃,當、當我沒說······”
見方箏打住開始給自己猛灌茶水後,海棠和卓乙雪才收回那惡狠狠的眼神,繼續探討剛才的話題。
“雪啊,假設你留在宮中,時間長了,你會覺得那高牆大院裡爭風吃醋的生活其實就是一灘蚊子血,而無拘無束的江湖才是你心中的白月光;但你若選了活在這自由的市集中呢?要不了多久,你也會覺得這裡的生活蒼白、寡淡的就像一團飯粒,而那綠瓦紅牆裡的人,永遠都會是你心口上的那顆硃砂痣······所以我說,現在擺在你面前的這兩個選項,不論你怎麼選,若干年後你都會覺得自己當初選!錯!了!”
海棠一口氣說了這麼多,頓覺口乾舌燥,仰起頭就是一大碗茶灌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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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怎麼選都是個‘悔’字嗎?”
卓乙雪神『色』黯然,覺得前途更加『迷』惘了。
“小雪,你莫要聽海棠的,你的事情,不論哪件,我和海棠定是願意竭盡全力相助的,唯獨只有這件事,我和海棠卻是無法『插』手,能幫你的只有你自己。”方箏伸手拍了拍卓乙雪的肩膀,以示鼓勵。
“幫我出出主意也不行嗎?”
“感情的事情,向來都只是如魚飲水,外人又豈能感同身受?若無法感受體會,又怎敢胡『亂』出主意?小雪,你和皇上的事情,不管我們如今分析的多透徹,道理講的再通順,那又如何,你要求得終究是你自己的心意,你若喜歡,錯了又能如何?”
“娘娘,奴婢借用茶館的廚房,不甚熟悉,折騰許久,只炒來了一盤這個。”
三人的談論被突然出現的秋翎打斷,只見她黑著一張臉端來了一盤菜,像上酒席一般,捧出了一盤黑乎乎、認不出原材料的東西,端正的擺在卓乙雪面前,她熟練的碼放好杯碟碗筷後,單手做了個“請用”的姿勢······
卓乙雪低頭看了一眼,覺得秋翎菜雖炒的不濟,可這五星級大廚的範兒還是做的很足的······
最終還是海棠召回了因為放假而迅速狂奔回家的廚子,特意加班給大夥兒做了一桌飯食。
眾人吃飽喝足,秋翎欲帶卓乙雪回沐府,又顧忌著天黑危險,白天馬車發狂讓娘娘受傷的罪還未同公子領取,若再添些別的,公子怕是不能輕易饒恕她了。
海棠注意到這個叫秋翎的老成丫鬟,此刻似乎有些坐立難安的樣子,像是有什麼猶豫不定的事情,她便不由得多看了兩眼,見她不時地拿眼睛瞟著屋外,頓時有些明瞭。
“嗨,秋翎姑娘?”海棠來到秋翎身旁,伸手搭在了秋翎的肩膀上,一副攬人入懷的樣子。
秋翎哪裡做過如此“不得體”的模樣,輕輕掙扎了下,離了海棠三步遠後站定,淡淡道:“賈姑娘。”
“得!別這樣叫我,還是像小雪一樣,直接叫我海棠吧。”
“奴婢不敢。”
海棠見秋翎嘴裡說著不敢,眼裡卻毫無畏懼之『色』,明白這丫頭就是守著規矩而已,於是也不勉強她,只說道:
“我看你這副樣子,是不是盤算著如何‘打道回府’啊?”
“是有此打算,只是天『色』已晚,行路恐有不便。”
卓乙雪小松了一口氣——若秋翎死腦筋的非要回去,她怕是還得“自盡”一回。
“那就正好了啊,天『色』已晚,留下借宿。我這小茶館裡倒還有著幾間空房,待會兒命人收拾收拾,你和門外那倆帥哥都各自挑選住處吧!”
秋翎聞言,沒有急著道謝,卻扭頭看了一眼卓乙雪,在卓乙雪點頭之後,方從容的謝過海棠。
入夜,卓乙雪宿在了海棠的房內,兩人躺在床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
“小雪,你在宮裡待的時間也不短,依你看,現實中的後宮和咱在電視劇裡看到的,是一樣的嗎?”
“這個我還真不知道,我雖在皇宮當值,可是一直是扮作太監留在御景宮的。對於後宮的妃子、嬪妾們,我也只是見過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