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四方玄山。
方若純倒是醒的早。看上去精神好了一點,雖然還是不苟言笑,但至少沒有前兩天那麼悶悶不樂了。
鹿白和程陽此時也已經起來了,正準備各自去盯張成的人。
看見方若純遠遠的走來,兩個人本來在聊天,瞬間都安靜下來了。
方若純走過來站定,問候道,“早。”
鹿白和程陽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過來。“啊……家主,家主早,早啊。”
兩個人有這個反應也不奇怪,方若純之前可不是這樣的,別說是問候了,就算是被人問他,他也只是雲淡風輕地嗯一聲。
今天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方若純問道,“是要去巡守嗎?”
鹿白和程陽心裡一陣慌。鹿白問道,“我們今日去的……不晚,吧。”
方若純搖了搖頭道,“很早。”
鹿白猶猶豫豫地說道,“那我們先……去了。”
“早飯吃了嗎?”方若純問道。
鹿白和程陽對視了一眼,點了點頭,然後轉過身頭也不回地跑了。今天早上真的太詭異了。
方若純愣了愣,他自己還想不明白呢,這兩個人怎麼這麼奇怪。
他嘆了一口氣,轉身向祠堂的方向走去。
方苛寒死後,方若純幾乎每天早上都去祠堂,有時會說說近況,有時只是注視一會兒,總之從來沒有間斷。
別看方若純和方苛寒平時都像塊石頭一樣冷冰冰,但心裡頭卻是比棉花還要軟。
方若純坐在牌位前,說道,“林致出事了……朝生暮死一瞬而已,我不想錯過,父親……你能理解嗎?”
方若純看著方苛寒的靈位久久出神,最後嘆了一口氣,徑向外面走去。
他心裡也許是有負疚感吧。
也許,每個人心裡都有一些秘密的小情緒吧。
江夢嵐站在門口,呆待著看著面前枯黃的葉子。身後一個姑娘看著拿著一件披風走了過來,披在了他的身上。
“早上溼氣重,當心身體。”
江夢嵐轉過身看著那個姑娘,問道,“怎麼肯出來了?”
那姑娘手頓了頓,說道,“因為江家主想見我了。”
江夢嵐轉過身看著那姑娘,不知道該說什麼。
“江家主要是不想見我,我,我就先回去了……”
說完,那姑娘轉身就要走。
江夢嵐見狀,伸手從後面抱住了那姑娘,攬著脖子輕聲問道,“孟宛,你沒錯……你為什麼就是不肯放下呢?”
那個名叫孟宛的姑娘沉默了一會兒,說道,“錯了就是錯了。”
“那個小宛不該殺嗎!孟宛,你為什麼要揪著這一件事不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