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佟思繁一大早就走了,他沒有告別大家,一個人悄悄地離開了。無聲的告別,對他來說,很好了。
林致也不知道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莫柒在床邊坐著睡著了,懷裡還抱著貓,他睡在床上,差點被被子捂得透不過氣來才醒。
舒堯和李晗昨天夜裡就回去了,程陽和鹿白一大早醒來的時候,睡在一間房裡,也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脫得一絲不掛。兩個被子各自裹得嚴嚴實實,衣服被扔得東一件西一件。
顧詩北算是整個事件的見證者,但她矢口否認。還說自己喝多了,不記得了。
他們聚在唐辭的宮裡,卻遲遲不見唐辭和方若純。按理來說,方若純每次都是起得最早的那一個,但是今天,他也不見了蹤影。
就在大家都疑惑大家的去處的時候,嚴公公急匆匆地跑了進來。
林致問道,“公公何事驚慌?”
嚴公公著急道,“回林家主的話,昨夜陛下沒有叫人伺候,讓我今早在殿上候著,可奴才這都等了大半個時辰了,陛下還不見蹤影,這眼看著要上早朝了,這可如何是好啊。”
顧詩北說道,“皇上昨夜去了主宮,不在這裡。”
林致道,“走,去看看。”
於是,大家都著急忙慌地向主宮跑去。要是第一天上朝就遲到了,這可就糟了。
大家推開門衝了進來,不過,眼前的一幕真是……
方若純和唐辭一直保持著昨晚的姿勢沒有變,方若純將頭埋在唐辭的脖間,還努力往裡面蹭了蹭。
嚴公公的眼珠子差點被驚得飛出去,別說是嚴公公了,大家都驚住了。
就在這時,方若純醒了。他一隻手撐著唐辭的肚子起來了,他還有些懵,身下怎麼軟軟地一片。
唐辭被方若純這麼一撐,也醒來了,他疼的倒吸了一口涼氣,在桌子上睡了一宿,腰痠脖子疼的。
方若純和唐辭奇怪地對視了一眼,又看向門口整整齊齊的一排吃瓜群眾。
嚴公公跑了過來,拉起唐辭就開始跑,唐辭一臉懵地被嚴公公拽著跑了幾步。
唐辭疑惑道,“怎麼了這是?”
嚴公公邊跑邊說道,“哎呦我的陛下,您這早朝還上不上了,登基第一天,早朝遲到,這非被唾沫星子淹死不可啊……”
唐辭聽見早朝,瞬間來了精神,跑得比兔子還快,可憐的是,他還是一邊捂著腰一邊跑的。
林致走過去低聲問道,“你這是……霸王硬上弓?”
“我……不是,我。”
“這都不重要,先去看看唐辭吧。”顧詩北看著方若純支支吾吾地樣子說道。
唐辭跑回去匆匆忙忙地換了衣服,趕到大殿上時,只遲到了一刻鐘。還好只是遲到,不是錯過。
顧詩北和方若純還有林致在側簾後面偷偷聽著,生怕唐辭現在酒還沒醒。
唐辭眯著眼睛看著一大早呈上來的奏章,都是些無關緊要的摺子。
他一本一本的翻閱著,今天這些都是官員匯總的工作情況,這些唐辭早就爛熟於心,不過大家的這個過程卻是非走不可。
舒堯站在最前面,他看得清唐辭的神情。他再差那麼一點點,就真的要睡著了。
嚴公公在一旁實在看不下去了,他俯身小心提醒道,“陛下,您拿反了。”
唐辭楞了一下,看了看手裡的摺子,果然是反的。
唐辭將摺子扔在了一邊,問道,“這些摺子,朕早朝之後再細看,各位愛卿還有什麼事嗎?”唐辭睜大眼睛看了看下面,問道,“今日李晗怎麼沒來?”
何子道聞言站了出來,說道,“回稟陛下,副指揮使……不用早朝。”
唐辭疑惑地看著嚴公公,問道,“昨日的旨,沒有交給何大人嗎?”
嚴公公道,“回陛下,兩份聖旨,臣都一併交給何大人了。”
唐辭看著何子道,問道,“何大人沒有看聖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