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方若純和唐申也各自回了家。
方若純失魂落魄地回了四方玄山,方苛寒死了,唐辭也丟了,他現在什麼都沒有了。
他神色十分疲憊而且滿含失落,低著頭緩緩地數著階梯,慢慢走著。
“若——純——哥哥?”
方若純聞言頓時呆愣在了原地,這個聲音十分熟悉,他期盼了那麼久,現在卻遲遲不敢抬頭。
唐辭站在山門下,張開了雙手,看著方若純說道,“身子虛,走不動,快來抱抱。”
方若純抬頭看他的時候,眼睛紅紅的,他幾乎是一厘米一厘米地挪到了唐辭的面前,然後猛地抱住了唐辭。
唐辭遲疑地拍了拍方若純,他的脖頸處陡然一涼,方若純這是……哭了嗎。
兩個人一句話都不說,所有柔情都被融在了夜色裡。
唐辭一邊陪方若純走著,一邊自言自語般地說著今天發生的事。
顧詩北發現他們的時候,鹿白和程陽受了傷,正在浮霜殿守著唐辭。顧詩北救了唐辭,替程陽和鹿白療了傷。只不過顧詩北雖然解決了儀陽山的人,但是卻被張昱逃脫了。
於是唐辭和鹿白程陽他們便去追張昱了,所以方若純到四方玄山的時候,唐辭他們才不在浮霜殿。
方若純問道,“你才剛恢復,這種事情,交給鹿白和程陽不就好了。”
唐辭解釋道,“小北說,我一直躺著是因為氣虛,身體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
“那你還……”
方若純話說一半沒再出聲,唐辭疑惑地看著他,方若純耳朵慢慢泛著紅。難道是剛才在山門處,他說自己虛弱,要抱抱,方若純害羞了不成。
唐辭輕笑了一聲,玩笑道,“若——純——哥哥,不會是害羞了吧?”
方若純看了唐辭一眼,沒有理他,獨自往前走著。
唐辭見狀連忙跟了上去,問道,“你不會是生氣了吧。”
“若純哥哥,你不會又不理我了吧?”
“我才剛醒啊,你不能這麼絕情啊……”
方若純沒有理他,唐辭在一旁嘰嘰喳喳,吵的他耳朵沒有一刻是安寧的。但是他覺得這個時刻,是他著段日子裡最歡愉的時刻。
他們到的時候,程陽和鹿白已經清理的差不多了。他們雖然感激顧詩北,但是不得不說的是,顧詩北的殺人方式實在是過於血腥了,鹿白和程陽不知道還得清理多久。
程陽看見方若純滿臉失落地回來,忙問道。“師哥,你沒事吧。”
方若純搖搖頭說道,“沒事。”
“那您先回去休息吧。”程陽看了看唐辭說道,“只是時間緊,我們只將您的房間收拾出來了。”
鹿白看見方若純。也上前說道,“這你就別擔心了……唉?師哥,師父他……”
方若純其實很害怕他們問起方苛寒的,他沉默了一會兒,說道,“他……遇害了。”
方若純不敢看鹿白和程陽的表情,說完便轉身離開了。
唐辭楞了一下,拍了拍鹿白和程陽的肩膀,安慰道,“節哀順變。”
然後唐辭便去追方若純了。
他悄悄跟在方若純的背後,回了他的房間。方若純門前裡的花被已經被折盡了,他不禁想到他醒來的時候在浮霜殿看見的那些花,心裡突然覺得暖暖的。
兩個人進了房間,方若純坐在桌前說道,“你身體還沒恢復好,你休息吧。”
唐辭瞭解方若純的脾氣,不敢安慰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走過去躺在了床上,斜躺著看著方若純。
方若純見唐辭躺下了,便熄了蠟燭。走過來坐在床邊,頭靠在床上看著窗外。
唐辭不敢說話,默默地看著方若純,他知道方若純又哭了。
雖然平時方苛寒和方若純都一直是一副冰山的尊容,看似冷冰冰的。但越是這樣,那份掩藏在心底的愛意就越是深沉。
只是方若純在浮霜殿那麼冷的地方,呆了那麼久,這幾天又一直外面奔波,身體早就扛不住了。沒多久,也不知道他是睡著了還是暈倒了,斜躺在了地上。
唐辭連忙起身下床,將他從地上搬到了床上。唐辭替他蓋好了被子,然後輕輕躺在了他旁邊,輕聲說道,“以後,我來保護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