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成到撫山城的時候,佟思繁依舊在昏迷之中。他坐在佟思繁的房間裡,桌上擺著一封未拆封的信。
張成看著佟思繁,自言自語道,“明明也是受害者,卻讓人同情不起來。”
他沉思了一會兒,突然笑了,他自己都覺得好笑,他什麼時候有過同情心這種東西。
張成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傳進一個侍衛來。說道,“將這封信送去熾風山莊,交給我父親。”
那人拿著信離開了,張成也起身出了門,徑直去了佟子真的房間。
佟子真的房間裡有一間密室,密室最裡面就是封陰鎖所在,裡面依舊是一間大殿,陳設與其他兩處並無什麼不同。
張成看著中間那團火焰,陷入了沉思。
另一邊的張墨桓得到訊息之後,可以說是欣喜若狂,他立馬傳喚了守在四處的人,讓他們立刻回儀陽山待命。張成收到訊息之後,也立刻回了儀陽山。
儀陽山。
張墨桓召集了所有人,說道:“所有人聽令,現在分頭去熾風山,撫山城和芙凌臺,給我圍起來,不許外人進入。張昱帶人,守著四方玄山。今夜亥時動手,明天……唐城就是我們的了。”
張成走到張墨桓身邊,說道,“父親,那我先去後山……”
張墨桓點了點頭,說道,“去吧。”
張成來到了後山,沒有去地下找血石,而是徑直去了後山山洞裡。
他到的時候,裡面幾乎沒什麼變化,血絨草群依舊泛著微亮的光,地上還依稀有一些拖拽的痕跡,水裡卻沒有一點點異常。
死於折磨之中,而且連骨頭渣都不神,實在過於駭人。這也許就是當年蒼錯要銷燬血絨草的原因吧。
張成嘆了一口氣,獨自感慨道,“可惜了……”
但是現在可不是感慨的時候,在張墨桓的計劃裡,他算是最重要的一環。
血石的力量需要全部轉移到張成的壎裡,然後將血石分為幾塊,分別投進幾處的明火中。最後只要張成的壎聲一催動,封陰鎖就會因壓制不住怨靈,而被打破。
一旦張成能完全操控怨靈,任由唐申他們搬來再多的救兵,哪怕是妖王重生,也無濟於事了。
夜幕很快就籠罩了唐城,張墨桓站在儀陽山大殿門口,眼神中滿是欣喜與期待。
張墨桓正沉浸在自己幻想的喜悅之中,突然聽得背後大殿的房頂有些異響。
“張墨桓!”南景初喊了一句,張墨桓才留意到房脊上坐著著一個人。
張墨桓留意到南景初深情有一些異常,但還是平心靜氣地問道,“南景初?你怎麼來了?”
南景初面無表情地看著張墨桓,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難掩眼神裡的殺意,“我來送你下地獄。”
張墨桓沒想到南景初會說的這麼直白,他是瞭解南景初的,現在這種情形,應該已經沒有什麼商量的餘地了。然而南景初這個時候來的目的,他也能猜個十有八九。
張墨桓問道,“看來,你是知道顧詩北的事了。我倒是沒想到,你和那個鍾離先生居然是一夥的。”
聽到顧詩北這個名字,南景初的心不經被扯了一下。那種本來有了一絲希望,卻再次被盡數碾碎的感覺,比毫無希望更讓人窒息。
南景初沒有說話,神色冷凝地盯著張墨桓。
張墨桓沉默了一會兒,笑問道,“你不是說,她只是一顆棋子嗎?怎麼,現在要為她半途而廢啊。”
南景初像孩子似的偏頭看著張墨桓,神色依舊冷凝漠然,整個人像一隻提線木偶一般,語氣漠然道,“只要是我的,人也好,棋子也罷。旁人就是動不得,動了就得死。”
“你覺得你現在是我的對手嗎?”確實,南景初用於提升靈力的藥可不是一般藥的效用可敵的。)
南景初從房頂跳了下來,瞬間移到了張墨桓的面前,表情卻還是一點沒變,“剛喝的慶功酒,就沒有一點感覺嗎?”
張墨桓聞言神色有些異樣,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那酒是南景初當初送給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