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四方玄山也並不安寧。
方若純日日夜夜守著唐辭,寸步不離。方苛寒雖然不滿,但他了解方若純的性格,一旦認定什麼事,九頭牛都拉不回來,所以就任由他去了。
短短几日,他的身形明顯有些消瘦。他每天都堅持陪著唐辭一起喝白粥,誰勸都沒有用。
唐辭安靜地沉睡著,地上的白色扶桑花似乎也有了無限的生命力。方若純也不知道他能不能聽到自己的話,但就是有一肚子的話想對他說。
“我房門前的白色扶桑,原是為雙生靈器的另一個主人準備的。裡面的花,我每年都會種一株……唐辭,你醒過來,我將滿園的花送你吧。”
躺著的人依舊沒有反應。方若純雖然已經習慣了自說自話,但是每次都毫無回應的時候,他還是有些心痛。
“師哥!”
方若純回頭看了一眼,鹿白拿著朱顏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
“何事驚慌?”方若純站起身來問道。
“師哥,儀陽山,儀陽山的人從山門外殺上來了!還有一些人從後山襲擊,師父快撐不住了。”
方若純聞言心下一驚,他急急忙忙地跟著鹿白往外跑去。跑到門口,他不放心地看了唐辭一眼,然後將門緊緊鎖住了。
他們趕到的時候,方苛寒受了重傷,程陽扶著他來到方家的祠堂中,這裡還算是安全的地方。
方苛寒滿身是血,嘴角的血液還在不斷地流出。他看見方若純的時候,似乎是鬆了一口氣。
他輕聲說道,“若純,小心。”
方若純突然就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他點了點頭,向山門的方向走去。
鹿白解釋道,“張墨桓和張昱都沒有來,來的是儀陽山的內門弟子。只是他們帶的人兇猛異常,很古怪。”
方若純疑問道,“古怪?”
鹿白點了點頭,剛要解釋,眼神突然定住了。“來了。”
方若純停住了腳步。儀陽山的幾個弟子帶著人,站在他們面前。
“方公子,幸會啊。”
方若純瞪著面前的人,一言不發,但是不怒而威。
鹿白怒道,“你們張家主如此明目張膽,是打算造反嗎!”
為首的那名弟子說道,“方公子此言差矣,天下人都知曉,我們這是清剿妖王同黨,何來造反一說呢?您與顧詩北交好,我們如此,您能理解吧。”
方若純冷冷地說道,“一派胡言!”
那人不以為然道,“是不是胡言,天下人心中有定數。不過方公子要是想頑抗,我們也可以奉陪。”
方若純拿出了青凰,扇面一開,一隻青色的鳳凰呼嘯而出,響徹雲霄。
那人依舊不慌,衝著後面的人揮了揮手,說道,“帶上來。”
話音剛落,幾十個四方玄山的弟子被帶了過來。刀緊緊地靠在他們的脖子上,稍稍一動就會斃命。
那人笑了笑,“方公子要是識相一點,我可以留他們的命在。但若是方公子執意頑抗,我不能保證他們的腦袋能不能安全。”
鹿白怒罵道,“想不到你們儀陽山,竟是如此卑鄙無恥!”
“隨你們怎們說,方公子,你猜一猜,我們的人,多久能找到太子?”
方若純聞言,怒氣霎時間爬滿了眼睛,他威脅道,“你要是敢動他一根毫毛,我讓你滿門陪葬!”
這時,程陽也趕了過來,他拉住方若純,輕聲說道,“我已經送師父偷偷下山。他囑咐你,局勢不利,不要硬碰硬。”
鹿白說道,“浮霜殿極為隱蔽,要不然……”
方若純道,“不能暴露唐辭的位置……你們去浮霜殿,我去引開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