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唐辭還在四方玄山。更可怕的是,方若純已經習慣了唐辭的存在。
方若純得知儀陽山舉行聽學大會之後,一點都不想去,但以他的性格,是絕對不會拒絕父親交代的事情的。
方若純剛從父親那屋出來,便聽見唐辭的聲音,心想:又來了。
“若純,儀陽山你去嗎?”
“去。”
“你不覺得他們很過分嗎,一個小小的修仙門派,竟舉行‘聽學’大會,且不說資歷如何,聽說那張墨桓還自稱宗主,真是好大的口氣。”
“嗯。”
“喂,你就不能多理理我嘛。”
兩人走到門口,突然聽見外面有人在議論他。
“程陽,你說師哥和太子在一起了,那他算是太子妃還是駙馬?”
程陽還沒說話,唐辭就衝出去了,方若純也跟著出來了。
剛才問話的那弟子瞬間慌了,“嫂……不是,太子。”
唐辭氣沖沖地說:“還敢叫嫂子!”
方若純走過來面無表情的說:“鹿白,去練功。”
“是。”見方若純沒有生氣,鹿白趕緊溜了。
這個鹿白是四方玄山僅次於方若純,和程陽同樣排第二的弟子。但是程陽謙遜知禮,待人待物都是極溫柔的,他向來不在乎虛名,所以甘願屈居第三。
這鹿白雖然平時調皮搞怪,但是性情純良,和程陽情同親兄弟。
“程陽,你過來。”方若純叫住程陽。
“師哥,鹿白他只是……”
“我知道。過幾日儀陽山聽學大會,你和鹿白也一起去。”
“鹿白他定是不願去吧”
“打死了拖著去。”方若純說這句話的時候面無表情,唐辭心裡一陣惡寒。
程陽好像已經習慣了,“好。”說完衝唐辭點點頭便離開了。
“方若純,你也太狠了。”
方若純沒再說話,徑直走回房間,好像剛才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唐辭腦子裡不由自主的飄過那句;太子妃還是駙馬?
佟思繁自從得知孟嵐的死訊之後,心情一直都十分低沉。於是他借言想和唐辭一同去聽學,想去天城找唐辭喝酒,卻聽說唐辭去了四方玄山。
他一個人在街上走著,看見上次去的那個茶館,閒來無事便想進去瞧瞧。
他坐在上次的位子上,這裡能看的清天城大部分的景色。附近小巷子裡追逐打鬧的孩子,爭吵鬥嘴的夫妻,有說有笑的酒客,各式各樣的人都有。
“這位客官,您要點什麼?”
“來一罈浮愁。”
“客觀好酒量,今兒您可算是來著了,鍾離先生可有陣子沒唱過曲兒了。”
佟思繁笑了笑:“那我可得好好聽著了。”
“客官還需要點兒什麼嗎?”
“不了。”
“好嘞,您且坐,酒馬上來。”
不一會兒,小二抱來一罈酒,說了聲慢用便走了。此時樓下一陣掌聲,原來是鍾離先生來了。
只聽得絃聲嘈嘈如雨打芭蕉,轉而又如綿綿細雨溫潤舒緩,聲起婉轉如新房私語,委婉動聽。
鍾離先生一開口,便真如勾人魂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