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無塵的謀劃不同,白衣中年男子倒是輕鬆得多。
他拎著兩壺枕江山離開鶴璃軒,來到了江流城最著名的景點之一,葬園。
昏黃的傍晚,純白的墓地,一切都顯得很是寂靜。
這裡的每一座墓碑都刻著名字,他們生前身份不同,地位不同,甚至關係可能是死敵,但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身份——英雄。
足足六千多塊墓碑,依次排序,看起來很是壯觀,令人目不暇接。
好在這難不倒白衣男子,他很快便找到了自己的目標,同時也注意到了許久未見的老熟人。
巧合的是,那位老熟人也轉頭看向他,時間好像在此刻定格。
謝必安嘴角扯出一抹笑容,“沒想到在這裡都能遇到你,張刑。”
名為張刑的男子轉過頭來,若是李鶴在場便會驚訝地發現,這張刑竟是錦衣衛昭獄裡,令所有犯人聞風喪膽的張行刑。
張刑依舊如往常般木訥,見到謝必安,古井不波的眼神竟是出現了些許波紋。
不過很快,波紋消失,他也重新轉過頭去,注視著面前的墓碑。
謝必安順著視線看去,發現是一個很陌生的名字,想來應該是哪個情報錦衣衛。
將大老遠從京城帶過來的美酒放在墓碑前,張刑最後看了一眼墓碑上的名字,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
謝必安卻不想讓他那麼急著離開,“喂,我說,那麼多年不見,何不來一杯。”
一邊說著,他還從懷中取出兩壺枕江山,放眼整個無極帝國,這都是出了名的好酒。
張刑卻依舊像聽不見一樣,自顧自地往葬園外面走去。
直到一枚銀針朝他後腦勺襲來,他的腳步才微微停頓,手掌猛出,抓住疾速飛來的銀針。
謝必安微笑,“管好你們的人,別再來招惹我們無常司了。”
張刑表情不變,“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聽不懂我在說什麼?你們的李鶴都要把我的寶貝徒弟拐走了,你卻跟我說聽不懂?”
“李鶴跟我們錦衣衛沒有任何關係。”
謝必安臉上露出譏諷的笑容:“沒有關係,這句話你信嗎?”
張刑搖頭,“多說無益。”
話音剛落,原先站在原地的謝必安彈跳而起,以手充當利刃,朝張刑面門直直刺去。
張刑表情不變,五指緊握作拳,伸手抵擋。
二品的真氣化作凌厲的罡風,卻被二人控制得很好,沒有外洩出一分。
下一秒真氣爆開,兩人連連退後,分離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