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鶴出來了,在錦衣衛們的衷心祝福下離開了昭獄,踏在了京城的土地上。
眼睛微微眯起,享受著和煦的陽光,李鶴只覺得念頭通達,沒有任何一刻是比現在更加舒服得了。
昭獄的溼暗很容易腐蝕人的筋骨,伸展了一下久未活動的身子,李鶴往李家院子走去。
還沒進門,眼中綠芒湧動,續命術悄然催動。
一個三品,兩個四品……
李鶴嘴角抽動,他不知道隱藏在暗處的強者是敵是友,但想來應該是友方,不然他可能走不到這個院子。
“李鶴,你終於出來了。”
申秋頂著一雙熊貓眼和李鶴打招呼,“你沒事吧,看氣色還不錯,看來錦衣衛沒有薄待你。”
申秋的兩個黑眼圈一看就是守了一整夜,李鶴心裡一暖搖頭道:“我和錦衣衛相熟,他們不會為難我的,你快回去睡覺吧,辛苦了。”
申秋打著哈欠道:“我先回去睡覺了,晚點再來找你。”
隨著申秋的離開,院子附近的那名三品強者生命氣機逐漸消失。
告別申秋,李鶴走進院子。
一進門,一個蒙面青年翻身躍到李鶴身旁。
“沒想到你真能出來。”
李鶴長呼一口氣,“運氣好,後臺比較多。”
嶽山:“……”
岳家在入獄時,沒有一位官員站出來為其說話。
若是昔日的岳家在朝堂上廣交良友,或許也不會落到如此淒涼的下場吧。
想到這,嶽山又是搖頭。
昔日的南國公府何其風光,也結交了不少層次不低的達官顯貴,也正是因為如此受到前幾位帝王的忌憚,一直不斷削弱南國公的影響力,直到一百年前的岳家取代了安家。
或許岳家能存活到現在就是因為在朝堂上只是孤臣。
拉幫結派不行,孤臣也不行,難道就沒有破解之法?
嶽山頭疼,領兵作戰他擅長,但一談到朝堂他就轉不動腦子。
“芊芊呢?”
“被一個人接去百家學院了,我看他拿出了你的書信就沒有阻攔。”
李鶴點頭,這確實是他拜託林千去做的,在這個滿是敵人的京城裡,沒有任何地方是比百家學院更安全的。
為了防止戶部尚書狗急跳牆,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李鶴都會把火芊芊交給申琉璃照看。
嶽山問道:“你殺的可是朝堂命官的兒子,即使有萬民書應該也很難現在出來吧。”
李鶴點頭,清了清嗓子道:“犯人李鶴,雖事出有因,但國有國法,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從今日起革除翰林院修撰一職。”
“就這樣?只是一個翰林院修撰的官職。”
李鶴眸子中帶著幽怨,“從今日起我就不是朝堂官員了,除非陛下親自提拔我,否則我將再無踏入朝堂的機會。”
嶽山撇嘴:“你本就不適合朝堂,何必擠進去?”
“自然是有更重要的事。”
“何事?或許我能幫你解決。”
嶽山想當然,認為李鶴擠進朝堂為的無非二樣東西,金錢與權力,現在的嶽山雖然給不了李鶴這些,但是以後可就不一定了。
李鶴嘴角勾動,輕輕拂過腰間君子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