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璉這話說出來,已經足夠震撼。
潘森臉色一變,忙跪倒在地上,抬起手捂著胸口,道:“楊節度,末將改惡從善之心,日月可鑒。末將在這裡發誓,若說背叛大唐,背叛楊節度,願萬箭穿心而死。”
楊璉眯起眼睛打量著他,見他說的堅定,不像作假。
潘森見楊璉似乎不相信的模樣,看見楊璉身著的架子上,有一柄寶劍,猛地站起身來,快步走到寶劍身邊,拔出了利刃。
這一幕讓跪著的眾人吃了一驚,有人急忙看向了楊璉,這潘森是要殺了楊璉嗎?楊璉不緊不慢地站著,一副淡定的模樣,斜著眼睛看了潘森一眼,嘴巴閉著沒有說話。
潘森拔出寶劍之後,立刻橫在脖頸上,道:“既然楊節度不肯相信潘某的忠義,潘某願意以身證明。”說著,手動了起來,就要引刀自刎。
楊璉這時叫了一聲:“慢!”然後踱步走了過去,臉上帶著笑意,道:“潘將軍無需如此,剛才只不過是本節度試探罷了。得罪之處,還望潘將軍寬待。”
潘森先是一愣,這才反應過來,放下手中的寶劍,道:“楊節度言重了,末將不敢。”說著,把寶劍插進劍鞘,退了下去。
楊璉掃視了依舊跪著的幾人,擺擺手,道:“罷了,你們都起來吧。”
“多謝節度使!”眾人說著,站起身來,有幾人都看著潘森,如今潘森是眾人之首。
楊璉呵呵一笑,滿意地道:“諸位能夠棄暗投明,本節度心中十分欣慰。諸位都是人傑,在福州多年,穩定福州,還需要諸位出力。”
眾人聽了,臉上一喜,這時潘森拱拱手,道:“楊節度若有差遣,我等自然甘為前驅,助楊節度掃平福州。”
潘森表態,引來眾人紛紛發言,都是對楊璉表示忠心,不然,剛才死在大廳裡的袍澤,就是他們的榜樣。聽著七嘴八舌的聲音,楊璉抬起手,示意眾人安靜。
“這兩日委屈了諸位,本節度已經準備好了飯菜,諸位可以去享用了。”楊璉說完,自己坐回座位上,拿起一份摺子看了起來。
潘森勸道:“楊節度,末將等人想敬楊節度幾杯酒。”
楊璉擺擺手,笑道:“你們先去用餐吧,本節度已經吃過了。”說著,繼續看著摺子。
潘森無奈地與眾人走了,這時,陳鐵從外面匆匆走了進來,順手關上門,走到楊璉身前四五步外,一抱拳,說道:“楊節度,剛才得到訊息,劍州那邊,出現了一些問題,大軍恐怕要五日後才能抵達福州。”
楊璉皺著眉頭,問道:“劍州的援軍是怎麼了?怎麼出現如此大的紕漏?”
陳鐵朗聲道:“根據卑職得到的訊息,是劍州方面軍隊方面出了一些問題,聽聞是軍中有人認為,楊節度根本不可能拿下福州,所以來的路上耽擱了,而且據說他們準備派人來看福州情況,再做決斷。”
“糊塗!”楊璉很是生氣地站起身來,在屋子裡快速踱步,腳步聲急促,顯然楊璉的心情糟糕到了極點。
“我要上報朝廷,彈劾劍州刺史,若是福州得而複失,劍州刺史滿門抄斬也不為過。”楊璉冷笑了一聲,迅速坐了下來,讓陳鐵磨墨,準備寫摺子。
查文徽聽見楊璉與陳鐵的談話,忙匆匆走了出來,道:“楊節度,劍州刺史固然要彈劾,但如今最為緊急的,還是要封鎖此事。不然吳越國知道,鮑修讓必定率兵來襲。”
楊璉皺皺眉,道:“查留侯說的極是,雖說鮑修讓在百裡之外,但只要嚴格控制訊息,五日後劍州兵馬進了福州,就算鮑修讓趕來,也無濟於事。”
陳鐵道:“鮑修讓只是一個邊將,就算得到訊息,上報杭州,等到杭州傳來旨意,至少也過了半個月。”
楊璉搖搖頭,道:“鮑修讓是邊將,必然得到一定權利,他若是得到訊息,第一件事便是點齊兵馬,奔襲福州,同時上書杭州,說明此事。吳越國主必然不會怪罪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