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謝主隆恩。”蕭儼說著,站起身來,慢慢退了下去,他的心中十分不解,陛下為何突然冷靜了下來,而且他這麼在乎楊璉,為什麼不直接讓他回去,還是繼續待在大理寺?
大理寺,楊璉傷口的毒血已經被排除,傷口已經被洗幹淨,敷了藥,包紮了起來,這個人也顯得精神多了。齊王站在一旁,看著他,笑道:“不幸中的萬幸,總算沒有大礙。”
楊璉躺在軟榻上,笑道:“齊王日理萬機,還能來看我,楊璉實在是感動。”
“楊璉,一家人何必說兩家話。”齊王李景遂笑了笑。
楊璉微微一愣,從他的話語,楊璉判斷出來,在齊王的內心,還是想要招他為婿,可是,難道他前幾日說的還不夠清楚?晃神的功夫,李景遂又笑著說話。
“楊璉,關於你的事情,孤與皇兄已經有了定論,你也不必緊張,只要你放棄那曾憶齡,依舊會將懷柔公主許配給你。”李景遂笑道,這是一個很簡單的選擇,他相信楊璉會做出明智的選擇。
楊璉卻搖搖頭,道:“齊王,曾憶齡是我指腹為婚的妻子,我不會放棄。”
“你,她畢竟是妓館的風塵女子,你是堂堂的節度使,莫要自毀前程,自甘墮落,娶一個煙花女子。”李景遂有些恨鐵不成鋼,難道自家的女兒長的醜?配不上他?
楊璉努力掙紮著坐起來,傷口很疼,讓他倒吸了幾口冷氣,好不容易坐起來,楊璉道:“齊王,楊璉知道你的好意,可是曾憶齡是我指腹為婚的妻子,我絕對不會休了她。”
“你為何如此固執?”齊王原本堆滿了笑意的臉頓時跨了下來,一臉陰沉地看著楊璉,冷哼了一聲,道:“楊璉,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齊王,我很清楚我在做什麼,我要做什麼。”楊璉點頭,十分認真地看著齊王。
“即使是死,你也在所不惜?”齊王李景遂又問。
楊璉先是愕然,旋即堅定地點點頭,道:“在所不惜。”
這下輪到齊王李景遂愕然了,他仔細地打量了一番楊璉,忍不住嘆息了一聲,道:“楊璉啊楊璉,你是該讓本王說你痴心一片,又或者是不識時務?”
楊璉笑了笑,道:“或許,兩者皆而有之吧。”
李景遂看著他,半響沒有說話,沉默了大約半柱香後,李景遂這才幽幽地嘆息了一聲,道:“這件事,孤也不瞞你,皇兄說了,你若不從,就殺了你。”
楊璉搖搖頭,道:“陛下以仁義治國,不可能做做出這樣的事情。再說了,曾憶齡是我的未婚妻,若是將她拋棄,上對不起天地,下對不起已經仙逝多年的雙親。我不願意做這樣的人。”
“曾憶齡是指腹為婚的妻子,可是她是什麼身份,懷柔又是什麼身份?他豈能嫁給你做小?楊璉,你當真是讓我失望。”李景遂皺眉,不等楊璉回答,又問道:“這件事,懷柔她究竟知不知道?”那日懷柔怒氣沖沖回來,極有可能是知道了,可是這種事情,他這個當爹的又不好詢問。
楊璉點點頭,道:“我給懷柔說過。”
“這麼說,她知道了啊。“李景遂道。
楊璉道:“是的。”
李景遂悶哼了一聲,道:“當真是冤孽。”說著,頭也不回地走了。
楊璉慢慢靠在軟榻上,剛才這番對話,體力損耗不小,他有些困了,便躺在軟榻上休息。
門外,韓崇德慢慢踱步走了過來,看見楊璉上了軟榻,微微搖頭,剛才的那番話他聽了不離十,他有些無法理解楊璉的所作所為,畢竟,一個嬌滴滴的公主與一個出身青樓的女子相比,大多數的人的選擇,必然是嬌滴滴的公主。
可是楊璉居然不肯放棄出身青樓的女子,倒是讓韓崇德十分詫異了,他覺得楊璉是個瘋子,就算那曾憶齡長的漂亮,可是懷柔公主的相貌,也不差,而且,若是成為了駙馬,什麼樣的女子弄不到手?暗中,還是可以養曾憶齡的嘛,何必鬧得這麼僵?
其實不光韓崇德覺得楊璉是瘋子,就算李景遂也覺得楊璉是瘋子,在回府的路上,他想起楊璉那副堅決的態度,忍不住就心中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