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憶齡一雙秀目同樣看著楊璉,見他走的不緊不慢,也不出言留他,直到楊璉消失,曾憶齡這才悠悠嘆息了一聲。
“齡姐姐,你試出來了嗎”侍女問道。
曾憶齡搖搖頭,道:“這個人太沉穩,喜怒不形於色,暫時也看不出來。而且,他居然沒有發現玉簪子的秘密,當真讓我奇怪。”
侍女嘆息了一聲,道:“可是,可是那天在櫻洲,他分明在哪裡出現了的。”
“他在哪裡出現,並不能代表什麼。你要知道,很有可能是懷柔郡主叫他去的。”曾憶齡搖搖頭。
“不要急,再觀察看看,再狡猾的狐貍也會露出尾巴。”曾憶齡又補充。
侍女的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她艱難地嚥下了一口口水,道:“如果,他真的是他,齡姐姐你要怎麼做”
“和他一起,打中山狼。”曾憶齡笑了笑,楊璉說的故事,倒是挺有趣的。
“打中山狼”侍女不明所以,奇怪地問道。
曾憶齡卻不解釋,慢慢踱步到了窗子邊,揭開窗簾,楊璉正朝下走著,就要到了門邊,曾憶齡微微一笑,放下了窗簾,輕輕撫動琴絃,一陣殺伐之音傳來。
在楊璉的內心,是希望曾憶齡能叫住他的,可是,這個時候正是鬥智鬥勇的時候,他不能回頭,若是回頭,就喪失主動。在沒有明確曾憶齡究竟是何人的時候,楊璉絕不會註定暴露身份。曾憶齡的瀟湘閣必須要查一查,楊璉心中已經打定了注意。
這時,李弘冀見楊璉出來,攔住他,道:“楊璉,你在裡面發生了什麼事”
楊璉打量著李弘冀,忍不住笑了一聲:“不知你是以東平公的身份還是李弘冀的身份”
李弘冀一愣,道:“你這是何意”
“如果是以東平公的身份,不好意思,楊璉乃是神武軍的指揮使,不敢與東平公接觸過甚,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情,不會告訴東平公。”楊璉淡淡地笑道。軍中的將領與皇子接觸過多,恐怕會引起陛下的猜忌,至於齊王,是預定的儲君,他本身又沒有野心,楊璉因此與齊王相交。
“如果是個人身份呢”李弘冀瞳孔猛烈收縮,心中已經不滿了。但有不甘心地問道。
“東平公難道剛睡醒嗎居然會問出這等愚昧的問題。”楊璉說道。
李弘冀忍不住握緊了拳頭,道:“楊璉,你這是何意”
“我楊璉與你李弘冀,有什麼交情那日比試,你偷施冷箭,若不因為你是皇子,我早就剝了你的皮”楊璉冷冷地說道,目光中帶著一絲殺意,道:“你還想問我事情你覺得我會告訴你嗎東平公”
李弘冀大怒,他心繫曾憶齡,因此這才詢問楊璉。想不到楊璉不因他是皇子而討好,居然還惡意相向。李弘冀冷笑一聲,揮拳就打。
楊璉微微側身,躲過李弘冀的一拳,快步離開。
李弘冀一擊不中,也不追擊,畢竟他的身份擺在這裡。在瀟湘閣外踱步半響,李弘冀還是奔了進去,在曾憶齡門外敲著:“曾姑娘,我是李弘冀,能否開啟門,讓我進去”
侍女在裡面喊道:“東平公,你是堂堂的皇子,還請自重。”
李弘冀是喬裝而來,聞言不由一窒,他身份特殊,父皇又不喜他,自然是戰戰兢兢。幸虧母親甚為得寵,他雖然只是公爵的職位,權勢倒也不減,家中養了不少死士,可惜前幾個月前比試,被楊璉殺得七七八八,令他十分鬱悶。
“曾憶齡,快開門,不然我放火了。”李弘冀喊道。
“李弘冀,妾身只是瀟湘閣的一個柔弱女子,東平公仗著身份如此欺淩,當真不怕世人恥笑嗎”曾憶齡這時開口,聲音柔柔,並沒有因為方才的事情而有所改變。
李弘冀敲了敲門,見大門緊閉,隨後妓館的人聞訊而來,幾名見是李弘冀,不免有些畏懼,一人壯著膽子,道:“東平公要見曾姑娘,我等自然是不敢阻攔。可既然曾姑娘不願想見,東平公還是早些離去,莫要為難小人吧。”
很多人都知道李弘冀對曾憶齡有些意思,並且礙於他的身份,會讓李弘冀胡鬧一番。但李弘冀也不敢鬧得太厲害,不然傳到母妃和父皇的耳中,少不了一頓訓斥,甚至可能會面臨被禁足的危險。想了想,李弘冀匆匆退下,在眾人的眼中,逐漸消失。
走出了瀟湘閣,李弘冀回頭看了一眼,嘴角浮起了一絲冷笑,哪裡還有剛才痴傻的模樣深深地看了一眼瀟湘閣,李弘冀匆匆趕回府上。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