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吃一塊肉吧,你看你自己都不長肉。”說著雙生的母親用筷子給旁邊雙生的碗裡夾上了幾塊肉。
雙生只是沉默的接過了母親夾過來的肉,然後慢慢的咀嚼著。
這應該是在雙生的記憶中少有的細嚼慢嚥進食。
曾經的宋白,若是不慎,甚至是連飯都吃不到。
而在孤兒院時的張宇則是長期處於糧食短缺,不時便是三餐不繼,飯堂那是戰場,吃慢了一口,當天就可能連三成飽都吃不夠了。
這時看著雙生用筷子慢慢扒飯的父親雙谷突然嚴肅的說道:“你這拿筷子的方法不對。”說著雙谷舉起了拿著筷子的手稍微展示了一下正確的使用筷子的方式。
然後看著雙谷手法的雙生
雙生也是稍微嘗試著糾正了一下自己手持筷子的方式。
過去的宋白在8歲時開始便已經“失去”了使用筷子的資格。
而張宇雖然在孤兒院時有院長教過他們如何使用筷子,只是孤兒院的孩子多,院長也沒能一一糾正他們錯誤的動作。
不過如今一切都不同了。
在這裡,雙生有溫柔的母親會將食物送到他的碗裡,有細心的父親會教他正確的使用筷子。
這些都是雙生沒有經歷過的,也是“十五年”前他再次錯過的。
只是可惜的是,直到他們用餐結束,譚昊昕還是未曾到來。
然後,直到蕭琴默默的拿著碗碟到外面的河流清洗時。
譚昊昕才姍姍來遲。
在雙谷夫妻看來不過是過去了短短一年的時間他們那原本應該是四歲的孩子就已經成為了十八歲的少年,錯過了孩子童年的父母發現,自己與雙生之間彷彿也是失去了很多本有的共同話題,錯過的時間不會倒流,只是現在剩下的時間也不多了。
“什麼?你說什麼?”
發出這有些震怒聲的人是雙谷。
而他質問的物件是剛來不久的譚昊昕。
如果是要問發生了什麼的話。那是沒有意義的,因為所有的事情一直都是在發生中。
無法迴避,也無能為力。
這是脆弱的母親問出的話:“沒有其他辦法嗎?”
聽著這話,譚昊昕的語氣有些冰冷,或者說是不屑:“你們以為你們是誰?你們認為你們可以有什麼辦法?”
雙林則是暗示某種方案:“現在不是還沒有在小湦的靈魂打上禁制嗎?如果趁現在逃的話?”
只是譚昊昕只是無情的打破了雙林的妄想:“反過來過來想,是正因為還沒打上禁制的現在才是最危險的。”
終於脆弱的母親崩潰了:“我不懂,這是為什麼?為什麼要小湦去背負這一切?”
這時看著哭泣的母親,雙生宋白)安慰道:“不是這樣的娘,不是要我去背負,不是他人強加於我,並不是其他人要我去這麼做的,是我自己決定要去背負這一切的。”
只是正當雙生宋白)在強調著自己的想法時。
原本在一旁一直沉默著的冷雀卻是打斷了:“不對吧!”冷雀的聲音打亂了所有人的思緒,而她只是重複著說道:“不對吧…不是這樣的,不是嗎?”雙生知道她是想要組織語言所以也沒有打斷他,冷雀只是有些抽泣的說道:“明明是百師兄告訴你的,明明百師兄早就知道一切會演變成這樣,是他讓你到昆侖來的不是嗎?”
“在南山的時候我就已經知道了我上昆侖的後果,我是在知道了這結果的情況下才上昆侖的。”雙生宋白)在狡辯,他在張偉告訴他《山海經》的力量是屬於其他人的時候他就有過猜想了。
“只是這一切不是都在百曉明的預料之中嗎?是他帶你去拿的?山海經?,也許他早就知道了你修煉?山海經?的結局才會…”只是冷雀的想法更加極端。
所以雙生張宇)打斷了她:“不對!不是那樣的,?山海經?不是百師兄挑的。”因為雙生不想再聽他“詆毀”百師兄。
只是如今的雙生宋白)也不是不能理解冷雀的想法,所以他繼續狡辯道:“可能你說得對,可能這一開始就是在某人的預料之中,這一切可能早就註定了,只是我依然是這麼選了,我想就算讓我吃下後悔藥再來一次,我大概還是會選擇相同的路,走向相同的結局。”
血濃於水的雙林超出雙生的預料看穿了雙生的想法,一臉無奈的說道:“只可惜這世界上可沒有什麼後悔藥呢,要不然我肯定會阻止你。”
雙生沒有反駁,只是他們並不知道,雙生真的有後悔藥。
不過雙生是不會用在自己身上了。
因為他知道。
“所以,昊昕你今天過來僅僅是為了說這些話嗎?”雙生宋白)將話題轉移到了譚昊昕的身上。
譚昊昕只是一臉冷漠的說道:“我今天來的主要目的是來告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