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獨孤嘯剛剛來到世界,享受著因天才之名而賦予的特殊權利,和將軍家族的超然地位,心裡只想著做一個徹徹底底的頑固子弟,完全就是想起什麼就做什麼,根本不會考慮後果。
而那時,作為唯一一個能入得了獨孤嘯的眼,也是獨孤嘯唯一朋友的白勝雪,自然而然的被獨孤嘯灌輸了許多自己曾印象深刻的段子,和覺得有樂子的想法。
“如果哪天你有了喜歡的人,就給他寫:你是年少的歡喜,只要他不傻,知道反過來唸的話,自然就能明白其中的含義了”
“如果誰敢不長眼的拒絕你,先送給他一把傘,告訴他:你若不舉,便是晴天,然後再來找我,我去幫你閹了他,不懂是不是?沒事,你照做就行了”
曾經自己仗著她年少不知事,在她身上開過無數的玩笑,指使她做了太多會令自己捧腹大笑的事,還記得自己曾送給她一把傘,用作道具。
可直到今天,獨孤嘯才明白,原來她把自己說過的那些話,都原原本本的記了下來,並將自己,當成了那個暗戀的物件。
原來,一個人說過的每一句話,都會對旁人産生巨大的影響,自己當初只想著尋她開心,她卻默默地記下了自己的所有。
自己並不是一個擅長勾三搭四的人,在自己所有熟悉,並且算得上朋友的人中,只有閑時音一個,是被自己無意中連累了,其他人都算不上,也唯有一個年少時的白勝雪,是自己切切實實的,忍不住想要去找她,盡管只是拿她尋開心而已。
看著傘把上那一行字,獨孤嘯早已淚如雨下,自己從未記得她,可她卻把自己當成了最重要的人,一直在尋找自己的下落,而今她終於得償所願,可兩人重逢還不到一天的時間,卻已經是陰陽相隔。
獨孤嘯的心中湧起了前所未有的恨,這一生,老天對自己太不公平了,出身將軍世家,爹孃卻意外慘死;找到了一個感興趣的閑時音,卻被自己連累而死;遇到了一個說著喜歡自己的人,卻怎麼也不願意跟自己離去;跟著對自己不明不白的雲月,卻落得了這個下場;好不容易遇到了兒時的玩伴,現在她又再一次離自己而去。
還有什麼比這更殘忍的嗎?
獨孤嘯感覺自己就是一個玩偶,在被人任意的捉弄著,每一次都是即將上演到高潮時,被狠狠地扔到了深淵裡,萬劫不複。
獨孤嘯的心中完全被恨意所取代,此刻只想擁有無窮的力量,去毀掉那些所有折磨過自己的人。
馬上,獨孤嘯就想到了蒼海武院後山,那個曾解救過自己一次的神秘強者,雖然自己不認識他,但根據他對自己說過的話,想來不會不幫自己。
而且,他的手段,即便是踏入過靈海境的自己也無法做到,或許,他就是那個能幫自己恢複力量,並且變得更強的人,只要有了力量,自己就什麼都不怕了。
莫名的,獨孤嘯腦海中又不自覺的浮現出了無才的面孔,但馬上又被揮之而去。
“你說白勝雪是你的隊長,又是她在無意中將你留下,救了你一條命,現在到了你報答她的時候,你願不願意?”獨孤嘯對逃回的那個女子問道。
女子被獨孤嘯如此冷冰冰的注視,遲疑了一下,點頭道“我願意!”
“好,把你身上的錢都給我,我去查個明白”獨孤嘯開口道。
“啊?”女子愣了一下,忍不住發出驚呼。
“少廢話,把你身上的錢給我,就已經是在報答她了”獨孤嘯催促道,沒有錢,自己是寸步難行的,根本回不了蒼海境。
“好”女子也是痛快,掏出了身上所有的錢,全部交給了獨孤嘯。
獨孤嘯毫不遲疑,拿著錢就走,忍不住回過頭看了眼白家夫婦,開口道“照顧好他們”
這一次,獨孤嘯不再停留,拔腿就往天靈城走去。
下了山坡,又穿過樹林,當獨孤嘯來到官道上時,又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看來,你這承諾兌現的並不開心”無才站在官道上,依舊淡淡地開口。
獨孤嘯馬上就找到了希望,剛才還想起了她,沒想到她真的出現了。
“幫我去查清白勝雪的死因,替我給她報仇,你要什麼我都給你”獨孤嘯飛奔過去,迫不及待的開口,武院後山的那位可能更神秘、更強大,但獨孤嘯只想萬無一失,見到了無才,就打算做兩手準備。
“不去”無才搖了搖頭,直接拒絕了。
獨孤嘯生出一股煩躁,都這個時候了,她居然拒絕自己,可是惱火的同時,卻根本無火可撒,她與自己非親非故,確實沒有幫自己的必要。
“好吧,你不去我不說什麼,那你告訴我,你到底在打什麼主意,為什麼我一見到你,就忍不住想要親近你,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獨孤嘯質問道。
“我什麼也沒做”無才搖了搖頭。
“好,好,很好,你什麼也沒做”獨孤嘯氣極反笑的重複了兩句,然後繼續說道“相識一場,你告訴我,破靈境的秘密到底是什麼,我恢複了靈力,自己去報仇”
“我不知道”無才再次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