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說的那個水姐姐是不是我娘,但我娘確實就叫水夢影,這個玉鐲是她臨死前留給我的”獨孤嘯整理了下衣衫,正襟危坐,神情黯然。
“不會的,不可能,水姐姐怎麼可能會死,她怎麼可能會死”李清水一下,彷彿遭受了天大的打擊般,失神的跌坐在了椅子上,口中喃喃自語,不停的嘀咕著。
“世人都會死的,有早有晚而已,那一年我爹應該是被人陷害了,我娘承受不住,就跟著我爹一起走了”獨孤嘯自嘲般的說道。
李清水聽後,渾身一顫,絕望般的低下了頭,以手捂面,發出了一陣哽咽聲,隨後突然好似發瘋一樣的站了起來,再次揪起獨孤嘯,大聲的質問道“你爹都被人陷害了,你娘也隨之而去,你不想著怎麼提高自己的修為,怎麼為父母報仇,卻整天躲在宿舍裡面喝酒,你對得起生你養你的爹孃嗎?”
李清水的眼眶通紅,淚水都流到了嘴裡,說話時,是那麼的歇斯底裡。
獨孤嘯一把扯過她的衣領,沒有拽動,但依舊毫不相讓的道“她拋下年僅十歲的我,跟著我爹撒手而去,什麼都不管,可曾想過我嗎?”
李清水一怔,慢慢的松開了手,神情低落的挪動腳步,頹廢的跌倒在了椅子上。
獨孤嘯深吸口氣,也慢慢的坐下,目光迷離的嘆道“老實說,我並不知道什麼叫愛情,所謂的男女之事,說破天,無非也就那麼點事,我見過太多美好的愛情故事,以二人的成親而結束,再無下文,也見過太多成親後,因生活上的瑣事喋喋不休,整天吵個不停的,出軌的、外遇的……都說孩子是二人愛情的結晶,可是我娘卻為了我爹,拋下了我,讓我不禁對愛情這種東西,再次有所期待與好奇,但不管他倆的愛情有多偉大,他們終究還是一對拋棄子女,只顧自己的夫妻罷了”
“你恨他們?”李清水驚訝的抬頭問道。
“為人子女的,有恨父母的資格麼,只是,也算不上多愛他們吧”獨孤嘯嘆息道。
李清水皺眉道“你這種想法,實在是不孝,但也正因為是你,聽到這種話,我居然不感覺奇怪”
“孝與不孝,不是說出來的,我爹孃肯定也不希望我為了替他們報仇,而身陷複仇的深淵之中,我想,他們一定是希望我能安安穩穩的度過餘生吧”獨孤嘯開口道。
“你連已經故去的父母的想法都能猜到?”李清水被獨孤嘯不負責任的話刺激到了,有些動怒。
獨孤嘯瞥了她一眼,淡淡的說道“你跟我孃的關系不一般吧,但你們之間的親密,並不一定是要在知道了她的死訊後,透過對我滿臉的憤怒,和滿嘴的報仇來表現。我猜不到我孃的想法,要是能猜到的話,我早就明白她為何願意拋下我,去找我爹了,只是稍微換位思考了一下,如果我身處權力的鬥爭之中,被人殺害,那麼我一定不會讓我的孩子,也踏足進去,更不會讓他為我報仇,只盼他能遠離所有的勾心鬥角,做一個普通人,安安穩穩的過一輩子就好”
“怪人!”李清水幾經思索,但還是沒能想出什麼話來反駁獨孤嘯,只能再次這麼叫起了獨孤嘯。
“如果當一個他人口中的怪人,能夠讓我這一生美滿度過的話,何樂而不為呢?”獨孤嘯輕笑道,只是這笑容,實在太牽強了。
“我原本還對你的實力和心智有所好奇,但知道了你的身份和遭遇後,突然又能理解你的感受了,這麼多年,你一定受了不少的苦吧”李清水嘆道。
獨孤嘯搖了搖頭,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繼續糾纏,開口道“好在,總算是要苦盡甘來了,結婚生子,雖然早了點,但我娘泉下有知,也該放心了”
“你真的要娶她,可是她……”知道了獨孤嘯的身份,李清水卻對獨孤嘯的做法不贊同了。
顯然,李清水已經將獨孤嘯當成了親人,對待自己人,娶一個青樓女子,恐怕任誰都不會同意。
“吶,你看,這就是我不願意告訴你我身份的原因”
獨孤嘯開口說道,深知有了親朋,就有了束縛,自己的一言一行,都不再自由。
“算了,你心思嚴謹,而且也有你自己的顧慮和打算,我不該插手”李清水嘆了口氣,妥協道。
“那就謝謝了”獨孤嘯嘿嘿一笑,拔腿就要走,卻被李清水攔住了。
“別急,再待一會兒,好好跟我說說你這幾年的經歷”李清水說著,拉著獨孤嘯坐在了自己身邊,眼神無比的溫柔與懷念,就像見到了失散多年的孩子一樣,很是親切。
獨孤嘯苦著臉,不情不願的坐到了李清水身邊,暗嘆,該來的還是來了,躲都躲不掉呀。
不過,好在李清水姿色不錯,身材也是絕佳,獨孤嘯坐在她身邊,滿嘴的胡言亂語,不時還揩上幾把油,將李清水弄的面紅耳赤,話也跟著變少了許多,獨孤嘯這才趁機溜走了。
跟李清水的談話中,獨孤嘯瞭解到,原來李清水只是一個孤兒,在她十三歲的時候,遇到了在外闖蕩的娘親,那時孃的目標便是這蒼海武院,就帶著她一起來了。
孃的身份似乎十分尊貴,實力也很強大,這裡的院長對娘十分客氣,不僅收留了李清水在這修煉,還送給了娘這個玉鐲。
據說,這個玉鐲的來歷很不簡單,是傳說中的那二位在偶然間得到的,只不過沒有解開其中隱藏的秘密,便將玉鐲放在了學院,準備留給有緣人。
獨孤嘯還瞭解到,李清水一直不給一班的人上課,其實為了準備某種考驗,選出幾人留在學院,似乎是為了守護什麼秘密,但這個秘密,獨孤嘯沒有套出來,李清水對此支字不提。
只知道,這一切都是在暗中進行的,他們將一班的人分離開來,不與其他的學生一起居住,是不想讓其他的學生有所察覺,準備讓他們在其他人毫不知情的情況下消失,忘記這些人的存在。
從這一點上來說,自己就已經被排除了,與閑時音的事被鬧得人盡皆知,想不出名都難。
李清水也詢問了獨孤嘯到底是怎麼修煉的,獨孤嘯當然什麼也不會說,最後李清水無奈,只得鄭重的告訴獨孤嘯,這種情況屬於隱靈,褪去凡塵之氣後,靈力隱藏在了身體之中。
這是一種類似於厚積薄發的情況,十分罕見,一旦體內隱藏的靈氣出現,將會給獨孤嘯帶來質變,甚至有可能直接達到化靈境的後期,但與之相伴的,則是難以承受的痛苦。
修煉之事,沒有任何捷徑可走,境界跳躍式的增長,相應的,也是要付出一些代價的。
曾有不少資質不錯的人,因身體承受不住隱靈突破時帶來的痛苦,活活死去。
心中的疑問,已經瞭解得差不多了,不過最令獨孤嘯好奇的是孃的身份,楊佔林說過,蒼海武院的院長修為高深,這樣的人對娘都尊重不已,那孃的身份,簡直有點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