禍害遺千年。
王鮮花被溫娟氣得直挺挺的倒下,卻並沒有就這樣癱瘓在炕上,命大的她半身不遂了。
什麼是半身不遂?
就是從前她還只是歪個嘴,不影響行動也不影響說話。
但現在,半身不遂的她走路只能一跛一跛的,嘴比從前更歪,說話也不能說的太快,不然聽不清楚。
溫娟不管,溫強和溫峰奇兩父子更是人影都不見。
王鮮花的後半輩子喲,可以預料的慘。
轉眼間離開學沒幾天,陸晉川還沒有要回來的跡象,溫暖就開始打包家裡的東西,主要是她和趙氏的東西。
陸晉川走的時候給她留了四合院的地址和鑰匙,如果他不能趕在溫暖開學前回來,就讓她自己先去四合院。
後院的大棚她已經給周小紅來種,周小紅家原來種的菜園子,過完年人家就回來也要自己種,當聽到溫暖說要給她種,周小紅感激的不行。
她和孩子不過是無意的救了趙氏,結果溫暖家但凡有個什麼好事情,第一個先想到的,就是他們家。
因為第二天就要離開去上學,這一天來溫暖家的人有些多。
有給她們送東西的,也有來感謝告別的。
晚上兩個人終於清閒下來,溫暖躺在床上聽趙氏講著以前的事情,她是怎麼跟家人逃荒到這裡,又是怎麼遇到溫暖爺爺。
“那碗湯麵,是我吃過的這個最好吃的東西。”趙氏感慨的說道。
那些受了太多的苦,一起逃荒來的有一家,在過一個大橋的時候,她親眼看到父親顫抖著將女兒推下橋,淹沒在湍急的河水中。
她嚇的緊緊的抓住母親的胳膊,等過了橋,一家人餓的都快要暈倒了,是溫福明的一碗熱湯麵救活了全家人。
可惜,好人的命總是那麼短。
今晚的月色不錯,兩個人也沒有開燈,就著月光聊天,趙氏講那些年生活的辛苦,“你爺爺卻總能想到辦法讓我們吃飽肚子。”
溫暖也會想起來一些她小時候的事情,記憶中最深刻的,似乎不是在家裡幹活,就是去上工,或者是捱打。
溫峰奇從前打人厲害的很。
她小時候為了不捱打,就拼命的幹活,似乎只有這樣,溫峰奇才不會打她。
越是想,心裡就越堅定了跟那一家脫離關係的決定。
從基地去京都,要先坐車到省城再轉火車才能到,這次報考京都大學的還有幾個人,基地索性直接派了一輛車將他們全部都送到車站。
火車站不管什麼時候,也不管哪個年代人總是會很多。
溫暖感受到奶奶的緊張,下車的時候緊緊地拉著她的手,基地派的幹事也是個會來事的,一直將溫暖等人送進車站,這才開車離開。
他們是提前上車,比較早。
溫暖將趙氏安排好,就拿著介紹信去找列車乘務員。
現在的火車都是綠皮的慢車,秦市到京都得坐二十多個小時才能到,溫暖害怕趙氏第一次出遠門,身體受不住,所以想給她補張臥鋪票。
當然,現在的臥鋪都是一些幹部才坐的。
“得開車以後才能補。”列車員說道,“你先登記上,等有空位置我找你。”
“謝謝您了。”溫暖感激的說道,“這個是家裡自己做的茶葉蛋,您嚐嚐。”
她塞給列車員用牛皮紙包的幾個茶葉蛋,列車員本來想拒絕,但問道那味道,忍不住還是收了下來。
等再回頭的時候,溫暖已經走了。
列車員笑了笑,將雞蛋收好放在自己的抽屜裡。
“我就要坐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