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聽到這話二話沒說從炕上下來,收拾自己為數不多的幾件衣服。
“你要幹啥?”王鮮花有些慌亂了,一把拉住她的手,“你發什麼瘋!”
溫暖平淡的看了一眼拉著她的手,掙脫開來,不過眼睛裡到底是有些酸脹。
“你要作死啊,”王鮮花一邊哭一邊拍打她的後背,“這大冬天的你要去哪裡啊?你是想要凍死嗎?”
“好的很,讓她滾。”溫峰奇沒想到自己的一句氣話溫暖竟然會當真,當下指著門口說道,“滾了就永遠別回來。”
又看了一眼站在外面圍觀的人,“誰要是敢接濟她,我瘋子這個年不好過,別人也別想好過。”
回頭看到溫暖站在房簷下盯著自己,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什麼階級敵人一樣。
溫峰奇的火紅的一下就上來了,“你再用那種眼神看一下老子。”
隨手拿著院子裡放著掃雪的掃帚,倒是沒有拿著就打,而是從裡面抽出來一根。
圍觀的村民倒吸一口冷氣。
這一根可比整把掃帚打人要疼。
溫瘋子這是想要鬧出來人命嗎?
有機靈的趕緊跑出去叫人。
“不用當你死,”溫峰奇碎了一口唾沫在地上,“老子今天就揍死你。”
不一次把她打怕,他溫瘋子在三岔村的威信就沒了。
以後誰都敢跟他吼叫。
“放心,老子就是把你打死了,這個婚只要陸國志願意結,你就是他的人。”溫峰奇惡狠狠的說道。
溫暖的眼睛赤紅。
上輩子,她最後到死唯一的願望就是跟陸國志離婚,不要冠上他的姓。
本來她只想著今天先從家裡搬出去,至於過繼的事情再慢慢想辦法,但溫峰奇的話硬生生的將她的心徹底的給打死了。
她好不容易重活一世,絕對不會再走前世的老路。
可現在,溫峰奇的話深深的刺激到了溫暖的逆鱗。
“從小三歲開始,家裡裡裡外外的活都是我在幹,站在凳子上做飯,洗衣服餵雞餵豬。從我去地裡上工,年紀最小乾的卻是工分最高的活。”
“回到家還要被你打被你罵。”
女孩站在房簷下面,明明很瘦弱的身子卻筆直的站著。
堅強的讓人心疼。
“你們生了我,這些年我掙的工分掙的錢也都全交給你們了。”她說道這裡擦拭了一下不知道什麼時候留下來的眼淚,撩起袖子,“也被你從小打到大,身上的傷就從來沒好利索過。”
即便是這幾年溫峰奇很少打她,但那也是相對從前來說少了,她胳膊上一道道的傷口卻是歷歷在目。
“這些年我該還的生恩也都還的差不多了。”
至於養恩,從能掙工分起都是她養活這一大家。
要不是她能幹活能掙工分,要不是她命大,怕早就被溫峰奇打死了。
“好,好的很。”溫峰奇抖著手指著她,“滾,今天就給我滾出去。”
他倒是要看看,離開這個家,沒有介紹信也沒有錢,她溫暖要怎麼活?
至於基地的工作,他幾句話就能給她弄沒了。
敢在他跟前囂張?活得不耐煩了!
溫暖聽到這話,大步的朝著外面走去。
“站住。”溫峰奇叫住她,指著她手裡的東西,“這些東西你不能拿走。”
溫暖回過頭看了他一眼,二話不說,將手裡幾件可憐的換洗衣服放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