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信誠怔了一下,模稜兩可地皺眉,問:“你在說什麼呀,羅依依她做什麼了?”
童婉婷咬了咬嘴唇,有些難以啟齒,半響,才神色緊繃地說:“她舉報了我,讓我在醫療行業再無立足之地,我的原單位也開除了我,我現在真的是走投無路了。”
凌信誠忖思了片刻,靜靜地說:“婉婷,也許你該好好休息一下了,我覺得你太緊張了。”
“不,我不休息。”童婉婷喃喃地搖頭,渾身漸漸發抖,她含淚看著他,悲憫地坦白道:“我現在根本睡不著覺,我一閉上眼睛,滿腦子都是羅先生死之前的畫面,我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思想,我覺得我快瘋了。”
凌信誠緩緩上前了兩步,看著她楚楚可憐的樣子,他想了想,認真地說:“婉婷,你這個樣子不行啊,我幫你聯絡一位心理專家,給你疏導疏導吧!“他如是說,語氣卻還是淡淡的,不走心。
童婉婷低泣出聲,忽然上前了兩步,緊緊地伸出手抱住了他,她貼著他的胸膛,喃喃地哭訴道:“信誠,我們離開這裡吧,好不好?我不想再呆在這裡了,你能不能帶我走?!”
凌信誠的雙手是架空的,沒有在她的後背上落下來,眼神卻頃刻間連連變化著。
很快的,他雙手推開了她,冷靜地說:“婉婷,從來都沒有我們一說,你明白嗎?”
童婉婷不解地望著他,呼吸輕輕的。
凌信誠怕她聽不明白,又說:“我們之間並不是你認為的那種關係,你應該知道,我心裡愛的那個人不是你。”
“我知道你愛羅依依,可是羅依依她不會再愛你了。”童婉婷痛聲叱責他,胸口一起一伏著,臉上佈滿了晶瑩的淚水。
“我知道。”凌信誠鬆開了她,轉身往辦公桌走去,樣子冷冷清清的:“她不愛我沒關係,我愛她就行了。”
童婉婷緊跟了幾步追到桌前,定定地道:“你既然愛她,為什麼要逃婚,為什麼要在葬禮上傷害她保護我,你把事情做到了這個地步,竟然還期待著羅依依能夠回頭,你這是在痴心妄想?”
“她回不回頭我不知道,但是我已經回不了頭了。”凌信誠的神色很快堅定下來,他看著她,一次性把話說絕:“婉婷,我愛的人是羅依依,一直都是。”
童婉婷的肩膀驀地晃盪了一下,斜下來的眼睛卻在不經意間瞟到了辦公桌上凌信誠的手機,手機螢幕是解鎖的狀態,上面有一張照片,照片中的女孩站在一片金黃色的向日葵中,臉上的笑容分外燦爛,是羅依依。
凌信誠很快將手機拿起來,神色冷峻地坐回到辦公桌前。
童婉婷傷心極了,又幽幽地瞪了他兩眼,終於失望之下轉身離開了。
凌信誠沒有起身相送,他看著她開門出去,表情一直都是平靜冷淡的樣子。
然後,他的目光又回落到手機螢幕上。
——
傍晚時分,童婉婷面色寡淡,步履蹣跚地走出了太谷大廈的旋轉玻璃門。
天空著下著淅瀝瀝的小雨,她沒有撐傘,隻身往前走去。
冰涼的雨水很快浸透了她,她的臉上一陣冷一陣熱,失魂落魄地往前走著。
這個時候,包裡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童婉婷動作遲緩地掏出手機看了看,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她按下了接聽鍵,電話那邊傳來一個清雅的男聲:“你好,是童婉婷小姐嗎?”
“是的,請問您哪位?”朦朧的雨聲中,她的聲音細若蚊蚋。
“我是羅氏藥業集團的楚斌律師,關於股份的事情,我想和你談一談。”電話彼端的男子很好心的樣子,聲音裡帶著笑。
童婉婷漸漸瞪大了眼睛,認真地聆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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