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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羅家的別墅裡也很安靜。
穿梭往來的傭人們都刻意放輕了走路的腳步聲,沒有人敢大聲說話,氣氛有些壓抑。
羅依依穿著黑色的長裙,臉上一絲表情也沒有,她不說話,靜靜地坐著。
一旁的江心白忽然憤怒地開口道:“我們報警吧,告他們故意傷害!”
“不行!”對面的江心亞卻立刻反駁了他。
“為什麼,為什麼不行?”江心白不解地看了看大哥,隨即又望向一旁沉靜的羅依依,說:“他們不僅害死了爸爸,也欺騙了依依的感情,決不能饒了他們。”
江心亞抬起手支住額頭,面色複雜地說:“爸爸是死在醫院裡的,他死的時候身邊有醫生也有護士,況且爸爸這個病已經好些年了,隨時都有突發狀況產生,即使我們報了警,恐怕也會不了了之。”
“大哥的意思,就這樣放過他們?”江心白很鄙夷地問。
江心亞慎思著沒有回答,一旁的羅依依卻冷漠地說:“不會過去,永遠都不會過去。”
江心亞和江心白同時抬起頭來,詫異的眸子呆呆地望向自己的妹妹。
羅依依站起身來,握了握手指,氣息冰冷地說:“我一定不會放過他們,我一定會為爸爸討回公道。”
“依依,你!”看著妹妹蒼白痛楚的模樣,江心白有些啞然地皺眉。
兄妹三人在客廳裡等了許久,到了九點多鐘,集團的楚斌律師才風塵僕僕地趕了過來。
他坐在沙發前,扶了扶眼鏡,當眾宣讀了一份厚厚的遺囑。
這份遺囑羅毅良生前曾更改完善了很多次,女兒訂婚的前一天,他也在忙著修改遺囑。
遺囑內容繁瑣而詳盡。
羅毅良名下現有的所有房產、車產、存款全部均分為三份,分給三個孩子。他把羅氏藥業集團的未來經營權交給了羅依依,指定她為自己的接班人。羅氏旗下的連鎖藥店、商業住宅樓、商鋪分別交給了兩個兒子打理。
羅依依有些吃驚,她沒有想到父親會將羅氏集團的掌舵權交到她手上。
她明明最不合適,對集團內部業務的熟識程度,她遠遠不如兩個哥哥。
江心亞和江心白卻沒有提出任何異議,很平靜地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