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意識到大虞北伐軍有可能出事後,燕耒可就吃不下睡不著了,連陪伴燕清燕秋的時候都是心不在焉。
只要一有空,燕耒都會來到燕都城城頭上望著燕雲川出征的那條大道。
在第一場雪後,燕耒更是直接把辦公的地方搬到了燕都城的城頭上,即使在處理燕國政事的時候,燕耒也都是看著燕都城外的那條大道。
過了兩日後,燕國的政事由燕題燕亢接手,他們不是沒有安慰過燕耒,也不是沒有勸過燕耒回燕王宮,可燕耒聽不進去勸,也執意要在燕都城城頭上等他的兄弟,於是,燕題燕亢只能選擇把燕國的政事接手過來,不讓燕耒在多操心。
於是,燕耒就變成了一塊矗立在燕都城城頭上的“望弟石”。
“耒大叔,我熬好了湯,你來喝一口吧!”長高了一些,從一個小蘿莉變成一個稍微大一些蘿莉的小丫頭唐鈺裹著裘衣從一座箭塔中走了出來。
一邊走,唐鈺一邊說道:“雲川哥哥一定會回來的,耒大叔,你可不能把自己的身體搞垮,雲川哥哥可不想看到耒大叔憔悴的模樣。”
燕耒轉頭過來,看著已經稍微有了一些少女身段的唐鈺,說道:“雲川也不想看到鈺的憔悴,鈺啊,你還是回燕王宮吧,這裡有我就行,要是雲川回來,我肯定會吹起號角,告訴你的。”
“鈺想在雲川哥哥勝利歸來的第一時間見到雲川哥哥。”唐鈺雖然是這麼說的,但那副憔悴的樣子和充滿血絲的雙眼卻告訴他人,她也想燕耒一樣,深深的擔心著燕雲川。
燕耒轉身,對唐鈺說道:“走吧,鈺,我們去吃東西,吃飽後,都休息。雲川會回來的,你不用擔心。”燕耒已經是成年人,他能抗的住,可唐鈺還小,抗不住的。
“好。”答應了一聲後,唐鈺反過來又安慰燕耒道,“耒大叔,你也不用太掛念雲川哥哥,雲川哥哥一定會回來的。”
於是,兩人在進那個擋住了寒風的箭塔中前燕耒又回頭看了一眼,然後,燕耒的雙眼開始慢慢濕潤,雙腳更跟釘在了地上一樣,再也挪不開。
原本還有著近鄉情怯的燕雲川看到燕都城城頭上矗立在午夜寒風中的燕耒時,燕雲川知道,燕耒在等他,所以,他就顧不上管什麼怎麼給那些戰死在北狄的燕國將士們家屬如何交代的事情了,一拍白虎山君直接飛到了燕都城城頭上來。
“大哥。我,回來了!”
還沒等燕耒怎麼著呢,他身邊的唐鈺發出“啊”的一聲尖叫,緊接著就是一個飛撲,直接撲到了燕雲川的懷裡面,雙手勾住燕雲川的脖子,兩條腿盤在了燕雲川比走之前略顯粗壯的腰上面,“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一邊哭,唐鈺一邊說道:“雲川哥哥,你總算回來了。嗚嗚嗚,我好想你!”
燕雲川尷尬餓看向了燕耒,而燕耒也甚是好笑的看著這一幕,久別重逢的那種感覺被唐鈺搞了個支離破碎。
原本都出現在眼眶中的淚水又收了回去,燕耒喃喃的說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大喊聲突然的出現在燕都城城頭上,“雲川公子回來了!雲川公子回來了!”
緊接著,整個如同死水一樣的燕都城城頭徹底的沸騰了起來,輪值駐守在燕都城城頭上的燕國將士從各處湧了出來。
燕雲川在燕人心中有著很高的威望,不是因為燕雲川乃是燕國大王燕耒的弟弟,而是燕雲川用北狄野人的性命鑄就出來的威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