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燕雲川的喊叫,逃過一劫的燕國軍士這才回過神來,紛紛跑過去清理那些碎石碎木塊什麼的,從被北狄野人發射的巨型弩箭轟成的廢墟下面尋找可能的倖存者。
而燕雲川卻扯過來了一面大旗,叫道:“你們如果看到我在城頭揮旗子,躲開這裡,明白嗎?”
“明白!”眾軍士紛紛答應道。
“雲川公子,你要到城頭上去嗎?”有軍士回過味來,問燕雲川道。
“雲川公子,上面太危險了,你還是不要再上去了!”也有人勸阻燕雲川。
“雲川公子,讓我上去吧!北狄野人弩炮發射前,我也會揮動旗子的!”還有人想要代替燕雲川上城頭。
“好了,大家不用再說了,我會小心的!你們快點救人!”燕雲川扛起那面大旗的時候,看到了滿身血汙的燕暉正向著這裡跑過來,“暉大叔,你在下面看著一些我的旗子!”
“好!”
燕暉答應的同時,燕雲川已經扛起了那面大旗向著城頭跑去。
上到城頭上後,燕雲川沒有把那面大旗豎起來,直接扔在了地上,他也沒有站在城頭上去檢視北狄野人的動靜,而是匍匐在一個損壞了一大半的垛口後面,只探出去了半邊腦袋,去檢視北狄野人的情況。燕雲川還不想變成城外北狄野人那些炮兵的靶子。
在城下的北狄野人又開始給那些弩炮填充弩箭的時候,燕雲川開始盤算起和北狄野人的這場戰爭該如何打。
首先盤算的是燕國和城外的北狄野人的實力對比。
生活在燕都的燕人有三百多萬,戰時可以徵集六十萬的可用之軍,再加上奴兵十萬,可以投入戰鬥的中共七十萬人,再看看北狄野人在城外的人,足足是燕國軍士的兩倍。
騎兵比不過那些北狄狼騎,人數還處在絕對的劣勢,絕對不能夠出城野戰。
燕雲川恨恨的一拳砸在了身邊的一塊石頭上,他很討厭這種被人打,卻還不了手的事情。
“找了你半天,終於找到了!”一道熟悉的聲音傳進燕雲川的耳中。
燕雲川扭頭,問白虎山君道:“你怎麼來了?”
變成一隻小白貓大小的白虎山君說道:“我是你的夥伴,這個時候當然要和你在一起了!”
好吧,還算有良心。
這時,城下的北狄野人也快要把弩炮準備好了,燕雲川不敢耽誤,翻身而起從城頭上拿起那面大旗,揮舞了起來。
城外,緊盯著城頭動靜的燕暉在燕雲川的大旗豎起來的同時,就開始高聲呼喊了起來:“快,離開這裡!北狄野人弩箭馬上就要來了!快,快,快!趕緊離開!”
正在忙著從廢墟下尋找倖存者的燕國軍士飛快的向兩旁退了去。
呼嘯聲響了起來,城下的燕國軍士剛退到安全地帶,密密麻麻的弩箭就從天空中落了下來,本來被那些巨型弩箭轟成廢墟的地方,變的更加滿目蒼夷。
北狄野人的巨型弩箭對著燕都城發射了整整一天,燕雲川也在燕都城的城頭呆了整整的一天。
城內的燕人也在燕雲川揮動的大旗下,把燕都城內北狄野人弩箭射程範圍內給清理了出來。
原本居住生活在北狄野人弩箭射程範圍內的燕人,除了在北狄野人弩箭發射前逃離的,全部罹難,燕耒派過去通知那些生活在北狄野人弩箭射程範圍內的王宮護衛,也有很多死在了北狄野人的巨型弩箭之下,甚至燕雲川和燕耒的二叔燕敏,也被一支巨型弩箭直接命中,和昨天在城頭值夜的他兒子燕傑一樣,屍骨無存。燕王宮內,同一天失去了丈夫和兒子的燕敏娘子,早已經哭暈了過去。
深秋的大虞北疆,夜晚來的很早。
夜幕中,身邊跟著萬裡雲煙的燕耒和燕題燕亢帶著十幾個燕王宮的護衛悄悄的登上了燕都城的城頭。
找到燕雲川後,燕耒帶著無限仇恨的問道:“雲川,城外北狄野人現在是什麼個情況?他們可有進攻的意圖?”
“大哥。”燕雲川從他藏身的那塊石頭後面起來後,來到了燕耒他們的身邊,如實說道,“目前為止,還沒有看到他們有進攻的意圖,沒有發現他們的大軍有所調動。”
“大哥,你和三叔四叔都下去好了,城頭上有我,要是北狄野人來攻城的話,我會吹號的!”
燕題擰著眉毛說道:“那不行,雲川,你都在這城頭上呆一天了!也該下去休息休息了,這裡交給我吧!”
“三哥,我和你一起!”燕亢望著漆黑的城外,說道,“耒,你和雲川先下去,這裡有我和三哥就行!我們燕家誰都可以死,但你們兩個必須好好活著!”
“三叔,四叔,我們都會活的好好的……”
燕雲川剛想要說什麼,燕耒拍了拍燕雲川的肩膀,說道:“雲川,二叔死了,被北狄野人的弩箭直接砸中!”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