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燕洵的屍體放置在指揮駕駛艙下面的一間艙室中後,燕洵從艙室中跑出來,揮起手中戰劍開始砍起把這艘船固定在碼頭上的纜繩了。
就在燕耒準備的時候,“叮叮當當”以及一些東西刺進身體的噗嗤聲,血液噴發的聲音,還有人臨死前的慘叫聲從那條讓燕雲川的後背中了十二支三菱透骨箭的甬道中傳了出來。
把趙蕾同樣安置在指揮駕駛艙下面的燕雲川輕輕的把趙蕾放在了這間艙室的床榻上後,輕輕的對趙蕾說道:“阿孃,你等著,我去找傷藥!”
忽然的,趙蕾像是來了精神一樣,說話不再斷斷續續,“貔貅,讓阿孃再摸摸你的臉!”
燕雲川抓起趙蕾的雙手,放到了他的臉上,“以後阿孃想摸多久就摸多久!”
輕輕的撫摸著燕雲川那滿是血跡的年輕幼稚的臉龐,趙蕾說道:“貔貅,把我放到你阿爹的旁邊,你再去找傷藥!”
“好!”燕雲川的趙蕾重新抱了起來,然後,一大灘的血跡映入的燕雲川的眼簾中,那是從趙蕾的身體裡面流出來的,那是……
以最快的速度把趙蕾放好後,燕雲川說道:“阿孃。我去找傷藥了!”
趙蕾看著背上插著十二支三菱透骨箭的燕雲川跑出了艙室後,一抹溫柔的笑容出現在了她蒼白無力的臉上,“洵,我們的小貔貅長大了,真的長大了,可我們看不到他成親了……”
船體一動,燕耒在指揮駕駛艙啟動了可以讓這艘船不用依靠人力就可以動起來的巫陣。
趙蕾的手一點一點的動著,直到重新握住燕洵早已經冰冷的大手,“洵,等等我,我來了!你說過,要永遠都在我身邊了,我不許你走太遠,不許……”
“阿孃,我找到藥了!裡面有我們燕都特産的傷藥!阿孃,你一定不會有事的!”
燕雲川抱著一大堆的瓶瓶罐罐重新跑回了安置燕洵和趙蕾的艙室,但他沒有得到趙蕾的回應。
“阿孃!阿孃!?”
“阿孃……”
懷裡抱著的那些放置傷藥的瓶瓶罐罐灑落在了地上,“咚”的一聲,燕雲川對著安詳的閉上了雙眼的趙蕾重重的跪了下來,“咔呲”的聲音從燕雲川的膝蓋處傳了過來,燕雲川跪的太重了,膝蓋骨都裂出了幾道縫,鮮血瞬間就從燕雲川膝蓋處的傷口流了出來,染紅了他身下一大片的甲板。
聽到燕雲川叫聲的燕耒從指揮駕駛艙中翻了下來,失神半晌後,燕耒重重的對著並排躺在床榻上的燕洵趙蕾跪了下來。
淚水無聲無息的順著燕耒滿是血汙的臉上淌了下來。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九個響頭磕了下去後,燕耒的額頭已經可以見到白色的頭骨了。
“貔貅,想哭就哭出來吧!別憋著!”隨後,燕耒抱了抱跪在他身邊的燕雲川,非常平靜的說道,“哭完,就不要再打擾阿爹阿孃了,他們還有許多話要說。跪夠了,就上來,我把你身上的箭拔了,以後我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燕耒對燕雲川說完後,就站了起來,只是,在出艙門的時候,燕耒差一點被艙門的門檻被絆倒。
燕雲川沒有哭,一滴淚都沒有落,也一句話都沒有說,他只是靜靜的看著拉著手並排躺在床榻上的阿爹阿孃,腦海中除了一片空白外什麼都沒有。
“砰!”
一個重重的響頭對著躺在床榻上的阿爹阿孃磕了下去。
“砰!”
第二個響頭。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