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曉,鎮魂塔已經有了靈識?”
玄霜離得老遠就見她二哥和錦瑟說說笑笑,她想到錦瑟那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行事作風,就怕自己單純的二哥被錦瑟這個不要臉的女人給算計了。
是以三步並做兩步提著裙子就衝到幾人面前。
目色不善的看著錦瑟,眼中頗有警告之意。
日均一見這玄霜上來就一副咄咄逼人的模樣,他微微側了身子將錦瑟護住,挑眉看了一眼玄霜,這才不緊不慢的道:“有話好好說,鎮魂塔雖然是一件法器,但是存在的年月比你我都久,你現在都能跑能跳了,就不許一個法器凝結出自己的神魂?你這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是想找事?”
玄霜被日均一搶白,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氣不過的她譏諷的看了一下錦瑟,就朝玄裕道:“二哥,我看鎮魂塔八成就在她手裡,這女人是天生的戲子,你向她打聽,指不定她心裡還在偷笑你傻。”
錦瑟咬了咬下唇,微微低下了頭,臉上有些發白,她握著飄渺扇的手背,都露出青筋了,她只覺得眼睛有點發澀,發乾,“我,我沒有。”
玄裕沒想到自己小妹會這麼口不擇言,居然當著人家的面說人是戲子,他眉頭微微一擰,無奈的喚了一聲自己這個被寵壞的妹妹,“小妹!”
玄霜頓時不樂意了,“二哥,你難道也要為她教訓我?她就是這樣的人,我說錯了什麼?!哼,你別好心當成驢肝肺。”
“夠了!”日均突然冷斥一聲,他心疼的看著錦瑟緊繃的身子,雖然難過至極,她那直直的挺著脊背卻無聲的抗議著玄霜的話。
他眼眸微冷,“天家重地,不是你撒潑的地方,空口無憑平白無故指摘別人,你就這點出息?”
錦瑟沒想到日均居然為她和玄霜對上,她慌忙抬起頭來,微笑道:“我沒事的,玄霜小殿下,也並沒有……說錯。”
可是玄霜何時被人這部不客氣的對待過,當下看著錦瑟的眼睛就冷得能飆出刀子,神情也更加不屑,“五百年過去了,本以為你學會了點自知自明,今時今日才知道,你依舊是白活了這麼多年,還是隻會在男人身上下功夫。”
說罷,轉身翩然離去,一身火紅的大擺裙搖曳出孤傲冷豔高人一等的弧度。
玄裕從來沒想到自己的小妹居然會說出這麼犀利的話,他看錦瑟突然抬起頭來朝他輕輕一笑,眼睛裡竟然帶著倔強,“二殿下,鎮魂塔一事你不必記掛在心上,總之,是我對不住你。”
說罷,加快了腳步從玄裕身邊錯身而過,日均狠狠的瞪了一眼玄裕,這讓玄裕只能苦笑。
錦瑟悶著頭往前走,就好像要把心裡的難過都走出去似的,以前她身份還算是高貴,從來沒有人會當著她的面,說這般羞辱之語,如今,沒了身份這層保護,別人是想說什麼就說什麼,不會顧及她會不會尷尬,她會不會難過,這,也算是報應吧。
自己作惡自己受苦,錦瑟不怪玄霜,可是她心裡還是忍不住有氣。
她一時又自我勸慰,嘴長在別人身上,她管不了的,閒言碎語,惡毒中傷之語,這些話,對她造不成什麼實質傷害,做好自己就好。
如今反覆幾遍,情緒終於穩定了下來。
腳下步伐也輕了起來,這時錦瑟才發現一直跟在自己身後的日均,正一臉眼帶糾結的看著她。
錦瑟見他一直盯著自己的臉看,臉微微一紅,“我臉上有東西?”
日均點頭,錦瑟的臉更加紅了,剛好旁邊就是一片湖泊,她立馬湊過去瞧,仔細一看,白白淨淨的,沒有她想的那些飯粒啊點心沫之類的東西。
“沒有啊。”
日均輕笑一聲,“有氣啊。”
錦瑟微微一愣,後有訕笑道:“會生氣,這是人之常情。”
“以後和玄霜對上了,你別忍她,這丫頭就是一個欺軟怕硬的主,你越忍氣吞聲,她就越得意,就好像抓住了你什麼見不得光的把柄,會死死壓著你。
你如果怕得罪她,放心,我就是你堅實的後盾,天塌下來,我給你撐著,你可從來沒招她惹她,不必讓著她。”
“你……”錦瑟是實在沒想到日均會這麼說,她見日均那副認真的模樣,心裡微微一暖,心裡反而釋懷了,她看著湖泊中剛剛展露頭角的千瓣蓮葉道:“玄霜和我當年很像,我就當她是小妹妹,她也就在嘴上佔點便宜,我吃不了虧的。
其實,這般不矯揉做作,高興就笑,悲傷就哭,不待見就不理會,喜歡就真心維護,不懂得掩飾真實性情的人,讓人很羨慕,也讓人心生喜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