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祝榮華突然覺得自己很悲催,追了心上人這麼久,居然失敗到連心上人家住何地都不知道,要是知曉心上人的地址,他好歹可以去她家門口蹲著守株待兔嘛!
而這邊,青竹趕回懸崖底時天已經黑透了,好在那蜘蛛精西羽雖然不喜歡變幻成人形,但是卻因為自己覺得人類高貴而向人類學習,還偏偏喜歡奢侈之風,一入夜,滿洞穴的夜明珠就爭先恐後的散發出幽光來,那聚合起來的光亮,足足照出三里外。
讓青竹這個有著輕微路痴毛病的人甚為欣慰。
她剛剛翩然落地,守在門口的西羽就揮舞著八條小腿上來歡迎她。
“錦瑟她還好嗎?”
“一點都不好,你走之後她身上的體溫持續飆升,現在整個人都迷糊了,我不管用什麼方法,什麼敷冰帕,擦酒精,都不管用,我的術法又是火系一脈的,不敢給她亂用,現在就怕她燒成個傻子。”
燁祺將青竹離開後的情況籠統的說了一下,青竹一看錦瑟因為發燒整個人的透著一種粉色,她微微蹙眉。
連忙將她扶了起來,扳開她的嘴將她從若水河取出來的若水琉璃果塞了進去,又用法術將果子催下肚。
這才扭頭對燁祺道:“你和西羽為我護法,我幫她調理一下體內的氣息。”
燁祺一挑眉,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不過還是轉身將已經被若水琉璃果饞出口水的西羽給提溜了出去。
“喂喂,小兄弟,那是何等仙物?太香了。”
西羽眼巴巴的看了一眼青竹,見她已經放下幔帳,只能去纏燁祺了。
室內漸漸歸於寂靜,青竹先是動手在錦瑟眉心一點,然後翻看了一下她的眼皮,又挽起她的袖子,看了一眼那已經淡得快消失不見的琉璃花印記,這才搖了搖頭。
這一疏導,就直到後半夜天將放明時才出來,看到燁祺還老老實實的站在那裡喂蚊子,青竹那席捲上頭的睡意頓時就散去了不少。
“那隻蜘蛛呢?”
燁祺指了指頭頂上的網,青竹一看那趴在蛛網上的西羽,羨慕了一下,說什麼豬是富貴命,其實蜘蛛才是真正等著的主兒。
趴著睡覺都是在工作,這種天賦不是誰都有的。
青竹打了一個哈欠,“她估計一兩個小時之後就能醒來,我要先去睡個美容覺。”
燁祺突然變得很貼心,“青竹姐姐,你臥室的床都鋪好了,我們一起休息吧。”
青竹眼皮止不住的跳,這貨那裡都好,就是太沒有教養了!
她沉吟了一會兒,語重心長道:“燁祺,你也不是小孩子了,要知道,男女有別,這麼大的孩子還和大人誰,以後長大了會沒出息的。”
燁祺抓著青竹身前的蓮枝宮絛,眼皮半搭著,磨磨蹭蹭就是不肯放手,“你明明說了的,跟著你陪吃陪睡,不然我才不跟你!”
“嘿……”
“你說話不算話,出爾反爾,我明明就是小孩子,小孩子都是和娘睡的,我知道,你只是把我當儲備食物,你對我根本沒有一絲真心。”
“你……”其實這話還真是說到青竹心坎裡去了,可是就這麼當面承認了,實在是太損她的風度氣質,她怎麼可能是那麼膚淺的人!
於是青竹只能無奈道:“好好好,我妥協,我告訴,你睡覺的時候如果不安分,我立馬將你下油鍋。”
燁祺這才眉開眼笑起來,完全無視青竹的威脅,撒歡的往前跑,等青竹跟上去時,他已經換了一身寢衣睡在裡側了。
動作還真夠快的。
青竹腹誹一句,為自己不能裸睡哀嘆了一下,這才和衣上床,睡在外側。
深山裡的天,總覺得要比平日亮得早一些。
青竹多年來淺眠,即使困得上下眼皮打架,她也總能被一丁點聲音驚醒。
她在鋪著珍皮的床上打了一個滾,最後忍無可忍的坐了起來,“小蘿蔔頭,外面怎麼那麼吵,你出去看看。”
燁祺也正在酣眠之中,猛的被青竹拍醒,他十分的不快,然後這不快的情緒頓時遷怒給了外面那群人,他如同一束光飆出去了,不一會兒神清氣爽的走了回來。
笑眯眯的對正在梳妝的青竹道:“外面有一頭母老虎,因為她的丈夫跟著一個孔雀精跑了,她氣不過,將那私奔的兩人抓了回來,正準備拔了那孔雀精的毛做大衣,聽聞你這個上仙來了,便特意來詢問有沒有更好的處置辦法。”
青竹對著她用水幻化出來的鏡子整理她剛剛梳好的螺髻,再點綴上一朵用米珠串聯成的珠花之後,她挽上了飄渺如煙瑰麗如霞的畫帛,莞爾一笑,“找我評論?開什麼玩笑,我這裡又不是民事糾紛所,她們自己家的內部矛盾自己解決。”
再說,她最討厭提供免費服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