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天下慈母心啊,大娘,我先提前恭喜你了。”
兩人說說笑笑,很快就排到了前面,大娘買了兩斤蜜桃餡兒的糯米果子,明月倒是大方,每個味道要了一斤,加起來有十幾斤。
店裡的夥計見她一個姑娘,怕明月拎不動,就道,“姑娘要不再加兩斤,湊滿二十斤,我們店是負責送貨上門的。”
“行吧,再加兩斤櫻桃味兒的,送去好運客棧,暫時寄放在前臺,給一個叫明月的姑娘。”
“得了,剛好還剩兩斤。”
“誒,等等,姑娘,這兩斤櫻桃味的糯米果子能不能讓給我,我家小姐生病了,就想吃點這櫻桃果子,跑了整個京城,就只有這裡才有。”
小丫鬟臉頰紅撲撲的,用帶了一點祈求的目光看著她,她就排在明月後面,現在明月把這兩斤一要,她的隊就白排了,可是家裡的小姐還等著,要是空手回去,小姐吃不到,肯定會很失落。
明月看了小丫鬟一眼,笑了一下,“你家小姐想吃這櫻桃果子?”
小丫鬟狂點頭,明月沉吟了一下,“這果子可以給,但是我的果子只給做事問心無愧者吃,不然是會出事的,這樣吧,我把果子送給你家小姐,但是給她吃之前,一定要告訴她這句話。”
小丫鬟睜圓了眼睛,“吃個果子還有這麼多講究?”
“要不要,不要我就全帶走了。”
“要。”小丫頭為了回去不捱打,一口應下。
明月便道,“錢我給,把這果子給她吧,還是麻煩你幫我送去好運客棧。”
待小丫鬟遠去,明月輕輕嘆息一口氣,“希望你不要浪費了那七個願望,許願鏡亦正亦邪,做好事得福報,做壞事遭反噬,但願你用它做事時,能夠問心無愧。”
顧菲菲回來不久就發起了高燒,張氏急忙請醫熬藥,見顧菲菲燒得迷糊,眼淚不住的往下流。
“都是娘沒用,讓她們這麼欺負你,我的菲菲,你可要快點好起來啊。”
顧老爺平時是沒怎麼看中這個膽小怯懦的女兒的,他在外要忙生意,而回了家,就被謝姨娘拉到自己院子裡,牢牢的霸佔住,這次再次出現在顧菲菲的廂房外,是妻子派人告訴他,自己的嫡女高燒不退,很可能會被燒成個傻子。
看到妻子不住的哭,顧老爺只覺得喪氣,“哭哭哭,就知道哭,大字不識一個,我取了你就是倒了八輩子血黴,連人都照顧不好,要是菲菲有個三長兩短,看我不休了你!”
他這是說的真心話。
他早就想休了張氏扶謝姨娘了。
要不是他娘壓著,他早就幹了。
若是顧菲菲燒死了,或者成了傻子,他娘就再也沒有阻攔他的餘地了。
張氏平時對著顧老爺多有忍讓,這下聽聞他這麼說,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待喘過氣來,張氏眼眶血紅,她手捏成拳頭,心裡發狠,怨懟的看著顧老爺,“用不著你說,菲菲是我的命根子,她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也不活了,也用不著你鬧著休我,這正妻的位置我讓給那個賤人就是了,我有膽子讓,就看她有沒有命來坐了!”
顧老爺被張氏的眼神嚇得往後退了一步,回過神來氣惱的一手砸碎了桌上的花瓶,“賤婦!”
花瓶墜地的聲音驚醒了在噩夢中奔跑的顧菲菲,她雙手在半空中亂抓,在夢中的她嘶聲竭力的喊著,“不要,不要,救救我……”
張氏再也顧不得和顧老爺吵,忙撲到床邊去握住顧菲菲的手,兩行清淚順眼而下,“我的兒……”
涼風在屋內盤旋,顧菲菲睜開眼就看到了對著她淚眼朦朧的娘,她一下子使出渾身的力氣去緊緊抱住張氏,“娘,我好怕,我真的好怕。”
原來,她的噩夢就是,張氏死了,因為她的婚事,病體虛弱的她被活生生的氣死了。
醒來發現那不過是一個夢,對顧菲菲來說,實在是太好了。
恰好這時小丫鬟玉兒也回來了,“小姐,奴婢買了你最喜歡吃的櫻桃果子來。”
玉兒將自己遇到的事情說了一遍,顧菲菲是膽小並不是傻,她自己有奇遇,這帶有指點意味的話,她聽懂了。
張氏讓廚房熬了粥,親自端了粥來喂顧菲菲,“先喝點粥,這零嘴稍後再吃。”
顧老爺在顧菲菲醒來那一刻已經離去了,顧菲菲急忙問張氏,“娘,我帶回來的鏡子呢?在哪裡?”
“放在你的梳妝檯上來。”
“玉兒,給我拿來。”
顧菲菲摸到了那面鏡子,心在噗通噗通的跳,她一邊喝粥一邊看鏡子,她看著張氏的目光充滿了濡目,“娘,你一定會好的,你一定會長命百歲的。”
她捧著鏡子虔誠的對鏡子道:“鏡子鏡子,我希望我的孃親能夠身康體健,長命百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