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將軍通敵叛國,砍了他全家也不為過,他是罪有應得。”
馬車從繁華的街市快速駛過,可是不管馬車跑得有多快,這些流言蜚語都沒隨速度被風吹散,依舊聲聲入耳。
惡毒,誅心!
夜風輕輕的吹,白色的車簾隨風舞動,薄得猶如清晨湖泊上飄著的白霧。
恍惚間,路邊行人透過那被風掀起的縫隙,可以隱約看到一戴白色面紗著嫩綠色廣袖紗裙的女子端坐於車內。
她腰背挺直,只餘溫婉的明月璫在白皙的耳畔輕輕晃動。
行人門見馬車往軟香樓駛去,又聞得馬車走後留下的陣陣香風,便忍不住開始揣測,“剛剛那馬車裡的姑娘不會是窯姐兒吧。”
“你看,馬車就往那邊去了。”
“那馬車價值千金,達官顯貴也不住這裡,這邊除了軟香樓,誰會有這麼奢華的馬車配給一個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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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正在揣測,前面御馬的年輕公子哥兒突然拉緊韁繩,呵停了馬,四皮在夜色下依舊白得發光的馬齊齊頓腳,馬車輕緩的停了下來。
公子開啟車簾恭敬的低聲朝馬車裡的姑娘說了什麼,得到指示後便驅馬走向路邊,便穩穩的停在那裡不動了。
公子長得風光霽月,氣質高華,卻是一個侍從,他從馬車上一躍而下,利索的安上馬鐙,開啟車簾,恭敬的低下頭,那態度,沒有一絲輕慢蔑視,比之最衷心謙卑的奴僕都不為過。
眾人皆不約而同的生出好奇心,想看一下馬車裡坐著的是何方神聖。
他們不好大膽的看過去,便暗暗注意,只見一個身量苗條體態勻稱的姑娘輕盈的從車上緩步而下,白紗掩去芙蓉面,但是那通身氣派,清凌凌飄逸如仙,不識人間煙火,好似一朵開在山澗幽泉中的濯濯青蓮。
她有一雙煙波瀲灩的妙目,卻意外的無半點輕浮的姿態,她氣質清越至極,讓人生不出半點玩笑之意。
剛剛多嘴之人在見到本人時,也在心中不約而同的生出口舌之悔。
女子雙手交疊在小腹,卻在下車後輕移蓮步直奔軟香樓。
天上隱隱雷鳴,狂風漸起,大雨即將傾盆而至。
“姑娘,要下雨了,快尋個地方避雨去吧。”
有善心的人見她不急不忙依舊閒庭散步,不由得提醒一句。
女子卻輕輕一笑,聲音甚為清脆悅耳,“老伯,兩年前我離開時,京城也是這樣可怕的天氣,沒想到今日初初回來,這狂風暴雨又來了,沒什麼,你避雨去吧,我有一故友,她今日正處在人生關鍵時刻,我得去見見她。”
“見人什麼時候都能見,要是淋了雨生了病,也不是你故友願意看到的,耽擱這一時半會兒也不礙事。”
女子彎起一雙眼,笑得有些意味深長,“一時半會兒,也能逼死人呢。”
老伯聽完覺得她危言聳聽,便不再勸,自去了。
女子繼續往前走,蓮步輕移,目標明確。
“啊,她確實是去軟香樓。”
“你看,她就停在軟香樓門口了!”
人群有些騷動,風越發的大了,黑雲壓城,陰沉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雕樑畫棟富麗堂皇的軟香樓前,數年如一日在大門上掛著兩個紅彤彤的大燈籠,衣香鬢影的麗人們臉上掛著或嫵媚或溫婉的笑甩著手帕招攬客人。
女子在門前停下,她們的目光也隨之遊移到她身上。
龜公的目光早就被女子吸引了,她一來就站了出來,多年在場上混的眼力讓他判斷來人非富即貴,便也笑臉相迎,“姑娘,這裡可不是你這樣貴人來的地方。”
女子聞言,先時沒有反應,幾秒鐘後,輕輕的笑了,“三年未見,金公公變了心性兒信佛吃素了嗎?居然會勸姑娘遠離此地。”